趙棫扶著趙構一直沒說話,這時忍不住大叫道:“賠償什麼?”
瘦削臉伸出一隻手道:“當然是賠錢,絹緞、白銀、黃金!”
趙構氣得幾乎吐血:“二哥,怎麼辦?”
岳飛也回頭看趙檉。
趙檉瞅了瞅他們,淡淡地道:“咱們打人還需要理由嗎?有沒有證人又能如何,先動手後動手又能怎樣?給我打就是了!”
趙構聞言眼睛一亮,但隨後卻嘴巴一癟,他打不過啊!
可這時就看岳飛已經衝了過去,一拳擊向那伸手要錢的瘦削臉女真人。
瘦削臉本來還一副猖狂表情,哪裡料到對方竟是直接動手,躲閃不及,就被岳飛直接打中胸口,橫飛了出去。
岳飛練的是周侗所精化的關中紅拳,還有獨創的鷹爪翻子拳。
這兩門拳術趙檉也會,但趙檉少用,他主要用的是李存孝的霸拳,不太用這兩門拳術,因為不想洩露師門來歷。
關中紅拳練的人多,關中好漢多會幾手,就是姚平仲也能打上兩路。
但是精化後的關中紅拳與自秦時流傳下來的不同,走上幾招就會被人瞧出根腳。
鷹爪翻子手更是周侗的獨門絕學,旁人並不會使用。
趙檉這時仔細看岳飛使拳,卻是出如猛虎,撤似閃電,縱如獵豹,騰比飛鳥。
女真人一共只有五六名,便是片刻之間,除了那為首的大漢之外,都被岳飛打倒在地,“哎哎呀呀”哀嚎不止。
趙瑚兒在後方抓著福金的袖子,看呆叫道:“嶽師弟好勇武,打這些壞人,都打趴下!”
為首的女真大漢看手下不敵,臉色猙獰竟然從袖子中拽出一把斜刀,這斜刀其實就是騎兵彎刀,但彎沒有那麼大,只是微微有些弧度。
趙構在後面大驚道:“這番人敢在東京帶刀?”
就看女真大漢持刀向岳飛猛地劈去,岳飛身子一錯,就到了大漢旁邊,隨後臂肘狠狠地撞向大漢肋下。
這幾名女真人若說武藝,只是粗淺拳腳,不過擅長戰場的兇狠搏殺,又兼體大力壯,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是對手,但是遇到岳飛卻是力大無用,鬥狠也派不上用場。
大漢看岳飛跑到旁邊,急忙一夾臂,想要護住肋下,但岳飛這一肘多快,而且力道兇猛,就聽“咔嚓”一聲響,半撞到大漢的手臂,半撞到肋骨,大漢立刻“啊呀”一聲慘叫,向旁邊倒去。
岳飛上前就要追擊,就在此刻,忽然不遠處一聲大喊:“刁民敢爾!”
岳飛一愣,就看見前方跑過來兩人,穿著華麗,提著袍角,滿頭大汗,過來看到眼前情景不由直跺腳。
其中一個短鬚的臉色鐵青,怒喝道:“哪裡來的匹夫,你闖了大禍知不知道!”
岳飛微微一愣,剛想說話,就聽後面趙構喊:“鵬舉,這肯定是一夥的,給我打!”
岳飛並不莽撞,這時已經看出有些不對,回頭望向趙檉。
趙檉走了幾步,還沒等說話,另外一個黑麵的也怒道:“你們都不要跑,馬上就有人來捉拿你們!”
趙構聞言氣急,讓趙棫扶著他上前,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爺爺才不會跑,爺爺還怕你們跑了呢!”
短鬚的瞪大眼睛:“你敢罵人?”
趙構氣得七竅生煙,打不過那些番人,還打不過這兩個滿嘴東京口音的傢伙嗎,他讓趙棫扶他上去,忍著傷痛,就是一腳。
誰知道這短鬚的雖然看著像文人,卻十分靈活,立刻往旁邊一跳,隨後對遠處喊道:“來人,來人啊,開封府巡邏的差役都跑哪裡去了?”
這相國寺因為實在太大,佔地達五百四十多畝,分了四百五十五塊小區,每月五次開放時,裡面人山人海,各種治安事件層出不窮,所以開封府都會派不少差役在裡面巡邏,以應對突發之事。
這短鬚人大喊,黑臉的也跟著叫起,恰好這時有一隊差役巡邏到就近,聽到喊聲急忙跑過來。
差役們看眼前倒了一地的番人,還有個番人手上握著彎刀,正捂著肋下,滿臉陰毒神色,頭領不由吃驚道:“怎麼回事,你們都是些什麼人?”
黑臉的昂首上前,掏出個東西在差役們面前一展,那首領立刻變臉恭謹起來:“大人有什麼吩咐?”
黑臉的恨恨地道:“這些狂徒打傷了別國使者,全都給我抓起來!”
差役頭領聞言“倉啷”一聲抽出兵器,衝著岳飛道:“好賊子,居然敢在東京城內持械行兇,還不束手就擒,跪下認罪!”
岳飛聞言愣了愣,他赤手空拳,哪裡持械了?
趙檉這時在後面冷冷地道:“師弟,既然他們說你持械,你就持械給他們看看!”
岳飛聞言不由恍悟,“噌”地上前一步,狠狠地踏在那女真首領胳膊上,踩得對方“啊呀”聲慘叫不停,然後把那彎刀挑起,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