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的事你都知道?”趙檉冷笑道:“你不過是庶出,恐怕知之有限吧,我就算想了解元家,去抓個元家嫡系子弟來問就好,若是問不出來,就咔嚓了,再去抓下一個!”
“啊,大將軍不用如此,就算是嫡系子弟也未必有小人知道的多……”元果額頭汗水淌下,急促地道。
“噢?”趙檉眉毛揚了揚,冷冷地道:“你在哄騙本將軍嗎?嫡系子弟都不知道你這個庶出卻知道?來人,將這狗東西給我千刀萬剮了,不割下三千六百片肉,不得讓他死過去。”
元果聞言嚇得差點直接暈倒,嘴裡慌亂喊道:“大將軍,小人,小人沒有欺騙大將軍,小人雖然是庶出,但小人的妹妹可是鏡妃,否則也不會進入軍中,坐上教監的位子啊。”
“鏡妃?”趙檉聞言雙眼微眯,似乎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字,他略一回憶便想起來,第一次去紅魚茶店時,曾經幾個客人胡聊天下大事,說到西夏皇帝李乾順有一名寵妃,喚作明鏡兒,生得嫵媚多姿,妖嬈無雙,堪比古之妲己褒姒,迷惑得李乾順半年都未上朝。
其實趙檉是不相信的,李乾順這個人不說雄主,也很有才幹,好色貪花倒有些可能,但半年不上朝卻絕對不會。
他道:“可是叫做明鏡兒?”
元果忙道:“大將軍知道?這乃是舍妹小字,舍妹單名一個鏡。”
趙檉冷笑道:“元鏡?令妹豔名遠播,都傳去了大宋的東京城呢!據說嵬名乾順為了她,足足半年都不上朝!”
元果臉色發白道:“大將軍,這都是皇后看舍妹不順眼,故意造的謠,舍妹一向賢良淑德,怎可能迷惑烏珠不朝,而且舍妹小字只有家中人知曉,若不是皇后故意打探了傳播,外人怎會曉得?皇后看舍妹得寵不順眼,千方百計想要為難捨妹呢。”
趙檉點了點頭,女子小字不出閨,若非有人故意傳揚,不會連大宋那邊都知道了,只是他沒想過這鏡妃是元家的人。
“元果,你與鏡妃是親兄妹嗎?”趙檉問道,倘若是親兄妹,那這元鏡也是庶出了。
“回大將軍話,小人與鏡妃乃是同父異母,不過舍妹的母親只生了她一個。”元果低頭道。
“同父異母……”趙檉沉吟:“那倒也和親的差不多。”
“大將軍,正是如此,不然小人也坐不上現在的官職。”
趙檉想了想,拿起桌上銀剔輕輕撥了撥燈花:“你可習武?”
“小人自小身子骨弱,曾練過武藝但不得成,後來就不學了。”元果囁嚅地道。
“既然不習武藝,為何不做個文官?何必來軍中受苦,否則也遇不上本將,丟不了性命。”
元果聞言腿肚子又開始轉筋,訥訥地道:“大將軍,小人習文也不行,小人雖然也讀書,可文才差著,字也不好,詩又做不出來,當文官恐怕同僚笑話,丟了舍妹的臉。”
“原來是文不成武不就了。”趙檉搖頭笑道:“文忠沒學到,武勇也沒有,怪不得如此貪生怕死。”
“大將軍說得是,說得是。”元果看趙檉語氣緩和下來,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本將軍聽說你元家有一核心子弟,喚做元極,武藝甚為了得,你可知曉此人。”
“元極?”元果呆了呆:“大將軍說他啊,他本領很高嗎?小人不太瞭解,不過他卻和舍妹學過武藝呢。”
“甚麼?”趙檉聞言神色一變,猛地站起身,雙眼眯起瞅向元果:“你說……元極和你妹妹學過武藝?”
“大將軍,此事小人萬萬不敢撒謊,他確實和舍妹學過武藝……”元果看趙檉突然起身,頓時嚇了一跳。
“那你說說這元極都擅長哪種武藝?倘若有半句謊言,本將現在就把你扒光衣服掛樹上喂烏鴉。”趙檉冷冷地道。
元果一哆嗦,這西夏的烏鴉個大凶猛,與旁處不同,成群結隊在天空甚至敢與鷹鵰爭鋒,若把他掛樹上,怕是明天一早烏鴉睡醒覓食,片刻就把他吃剩一副骨頭架子。
“小人不敢撒謊,元極雖然是嫡系子弟,但確實與舍妹學過一門箭法,對了大將軍,是弓箭那個箭,並非刀劍的劍。”
“弓箭的箭?”趙檉深吸口氣:“到底是什麼箭!”
“就是,就是比正常箭要短,也就手掌那樣,不不,好像比手掌還要短,然後不用弓弦,直接射出去的武藝。”
“可是有這麼長?”趙檉比劃了一個距離。
“對,對,大概就這樣!”元果用力點頭:“這箭法就是他和舍妹學的,不過他沒有舍妹練的好,舍妹其實擅長兩種箭法,他只學去了一種。”
“兩種箭法?”趙檉神情複雜,原本以為元極的箭法是元家祖傳的,沒想到竟然是和元鏡學的,而且聽這意思元鏡的箭法不但要勝過元極,而且比元極還多掌握了一門。
“大將軍,就是兩種,兩種才是一套,一種打金箭,一種打銀箭。”元果此刻拼命表現自己,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生怕趙檉一怒之下將他掛出去喂烏鴉。
“這武藝可有名字?”趙檉緩緩地坐下,沉聲道。
“有,有名字,容小人想想。”元果回憶起來,好半天才如釋重負地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金箭叫做隔空相思矢,銀箭叫做凌空銷魂箭……”
“隔空相思矢?凌空銷魂箭?”趙檉皺了皺眉:“你確定這不是你元家本來的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