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皇帝坐在龍案後一臉錯愕地聽著蔡京和趙楷哭訴。
他瞪大了眼睛,怎麼聽這事兒有些神奇,“你們是說秦王跑去你們兩家府內,以搜查反賊為名,進行搶劫?”
蔡京垂淚道:“秦王違反律法,跋扈無禮,不但帶兵衝進老臣家中明搶,甚至還毆打蔡絛,又令手下砸了許多貴重東西,老臣問他請要聖旨,他又出言辱罵老臣。”
趙楷咬牙道:“父皇,秦王在兒臣府內同樣如此施為,同樣拿不出聖旨依然強搜,也打砸了許多器物,還將兒臣幾年來積攢的貴重寶貝全部捲走!”
道君皇帝摸了摸鬍鬚,心中暗下琢磨,這老二莫非真有這般大膽不成?他道:“你們都丟了什麼東西?”
兩人急忙回答,片刻之後,道君皇帝臉色忽紅忽白,有些不太好看,這兩個怎麼如此有錢?金銀不說,寶物居然都如此之多,這還是被搶走的,沒搶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吧!
這老二果然是斂財有道啊,自家怎麼就想不出這種法子呢?不對不對,自家是皇帝,怎麼也不可能對大臣作出這等無禮之事啊!
想到此處,他輕咳了一聲下令道:“來人,去將秦王給朕喚來!”
半晌之後,趙檉進宮,一看道君皇帝急忙行禮:“官家,兒臣也正想要過來奏事,沒想到官家居然早一步召喚了。”
道君皇帝瞅他,又瞅了瞅旁邊一臉恨意的蔡京和趙楷,道:“秦王,你有何事要奏?”
趙檉道:“官家,這些時日兒臣已經擒滅數百名魔教餘孽,就在今天,兒臣又將其中最厲害的幾個賊子,在鄆王府和太師府中誅殺,估計以後再不會有什麼反賊進京騷擾,所以特地向官家稟報,還請官家就此安心。”
道君皇帝點了點頭,心中舒了一口氣,道:“此事朕知道了,可是鄆王和蔡太師參你沒有聖旨,闖入兩人府內打砸搶奪,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檉聞言偷瞧了二人一眼,立刻大喊道:“官家,此事冤枉,兒臣為了擒殺反賊,事急從權,才進入鄆王府和太師府中搜尋,可是卻斷斷沒有打砸搶劫之事啊!”
趙楷在旁忍不住叫道:“秦王你在撒謊,我的書房都被你搬空了,還有不少房舍裡的東西也都拿走砸碎,還說沒有搶劫之事?”
蔡京也道:“陛下,老臣同樣也是如此啊,就連一張陪伴老臣幾十年的床榻,秦王都不放過,命人拆碎了,將上面的珠寶全都摳下來搶走。”
道君皇帝眉毛顫了顫,望向趙檉:“秦王,可有此事?”
趙檉將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官家,斷斷沒有此事,鄆王和蔡太師是因為兒臣冒昧闖入,心懷恨意,才出言誣陷,兒臣怎麼能幹出此種厚顏無恥之事呢!”
趙楷立刻道:“你本就是厚顏無恥之人!”
蔡京道:“秦王此舉就不怕滿朝文武寒心,不怕天下人唾棄嗎?”
趙檉道:“沒有就是沒有,你二人分明是對我搜府心懷不滿,才捏造此事,在官家面前誣陷於我,可我搜府乃是為了國事,事急從權罷了!”
趙楷道:“你就是要報復我之前搜你府邸,今日擒賊是假,報復掠財是真!”
趙檉道:“我在你府上擒殺魔教餘孽三名,在太師府中殺死反賊兩個,怎麼就擒賊為假!”
趙楷道:“誰知道那究竟是不是魔教餘孽,三個都是死屍,死無對證之事,秦王你分明就是為了搶劫而來!”
趙檉道:“鄆王你休要好心當做驢肝肺,若沒有我擒殺那三個魔教餘孽,說不定這些賊子晚上就會行刺於你,你遭遇危險還不自知……”
三個人吵做了一團,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足足半個多時辰還不停歇,直聽得道君皇帝頭昏腦脹,一團漿糊。
這時趙楷又道:“父皇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兒臣府上檢視,瞧是不是少了許多東西,又砸壞許多器物!”
蔡京也道:“陛下也可派人去老臣家中驗證真偽,那些砸壞的東西,還在原處放著呢。”
道君皇帝喝了口茶,伸手摸了摸鬍鬚,眼珠轉了轉,開口道:“檢視倒是不必了。”
趙楷和蔡京兩個聞言都是一愣,“父皇?”“官家!”
就看道君皇帝目光落在趙檉身上,斟酌地道:“此事雖然說是為追剿反賊,但秦王也實在太過魯莽,錯在秦王啊……”
趙檉低頭道:“兒臣願意受罰!”
道君皇帝目光閃爍,道:“雖然說秦王此番也有功勞,但功過總難相抵,你總是過要多些……”
趙檉道:“兒臣知罪,還請父皇降下責罰。”
道君皇帝皺了皺眉,用力咳嗽一聲:“秦王,你這罪真細究起來其實並不算小!”
趙檉:“啊?”
道君皇帝看他一副懵怔模樣,臉色黑了黑:“秦王覺得,朕應該如何懲罰你才是?”
趙楷聞言在旁立刻愣住,不是要直接降罪嗎,這怎麼還詢問上老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