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楷有氣無力地道:“趙二那個心狠手辣地殺來了,再不跑被他捉住,斷無幸理!”
兵丁疑惑道:“王爺,秦王說是搜府擒拿魔教餘孽,並沒說要對王爺不利啊?”
“那趙二你們不知道,端得心狠手辣,大逆不道,如今更是要學李二鳳之事,怎能還不快跑……不對不對,你,你剛才說什麼?”趙楷這時已經趴到了兵丁背上,瞪大了眼睛,感覺兵丁剛剛說的話似乎哪裡不太對勁。
“王爺,小人說那秦王是來搜府的,並沒有說要不利王爺啊!”
“搜,搜府?搜什麼府?”趙楷表情頓時有些凝固。
“秦王說有什麼魔教餘孽逃至王府,要進來搜查,前門的守衛不給他開門,秦王就帶人衝了進來,想要強搜,所以小人們急忙來找王爺稟報……”
“什,什麼?”趙楷這下徹底聽明白了,在這兵丁的背上呆住,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卻是已經氣了個半死。
根本不是什麼李二鳳的玄武門之變,全是他自家想出來的,他心中總在擔心趙二愈行不軌之事,所以剛才一聽到這些兵丁言語,就以為此事真的來了,倉皇就想逃跑。
“混賬東西啊,混賬東西!”趙楷氣得去打身下兵丁:“本王,本王要斬了你們!”
他左右找劍,可佩劍早就在剛才逃命的路上丟掉了,因為實在是太沉了,耽誤他逃跑的速度。
“王爺,小的該死,該死……”被打的軍兵急忙跪下,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捱打,卻也只能認罪求饒。
“狗東西,起來,快起來!”趙楷又往他頭上狠狠一下:“趕快背本王回去,那趙二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搜我鄆王府,我,我要讓他知道進來容易出去難……”
趙檉坐在書房大椅上,悠閒地看著手下人搜尋,心中暗自琢磨。
這趙楷書房的好東西很多,不少都是罕見的寶物,也不知是從哪裡搜刮來的。
就算是書案上看著亂七八糟一團,但那筆架、硯臺、筆洗,都非普通之物,不是最好的羊脂白玉雕成,就是奇珍琢就。
禁軍們好半天才搜尋完畢,個個都是懷內滿滿,兩條褲管內都裝了許多,見此情景,趙檉剛想下命令打砸,就聽門外一聲悽切大叫:“秦王,誰讓你來我府上搜查的?”
趙檉抬眼望去,就看趙楷被一名小兵背進了書房,他納悶道:“鄆王你莫非摔壞了腿腳?怎還讓人負行?”
趙楷一聽這話,愈發氣得要死,憤怒道:“誰讓你坐本王的椅子,還不快給本王下來!”
趙檉笑道:“鄆王這椅子本王坐著很舒服,怕是不能下來。”
趙楷聞言從小兵身上跳落,就要上前爭辯,可是跑了那麼久,此刻又被揹回來,雙腿麻軟無力,根本站不住,竟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家書房有些不大對勁,好像少了許多東西,處處都是被翻過的痕跡,再一看那些陌生禁軍的身上懷前,都支愣鼓起,露出了邊邊角角,看著分明有些眼熟。
他呆了一呆,頓時慘叫道:“趙二,你,你搶我寶物!”
趙檉皺眉道:“搶什麼搶,我素知鄆王你清廉,哪裡有什麼寶物,你莫要信口胡說!”
“我,我與你拼了!”趙楷扶著身旁小兵站起,就要上前,可他此刻雙腿還是無力,根本走不過去。
“我,我要去陛下那裡告你,你跑來我府內搶劫!”趙楷雙眼血紅,這書房裡可都是好東西啊,是他這幾年來積攢的心愛之物,全都存在於此處,沒事時拿起把玩,珍愛之極。
“鄆王莫要胡說!”趙檉臉色一冷道:“方臘的魔教餘孽逃進了你府裡,我前來捉拿,乃是為了鄆王你好!”
“魔教餘孽逃到我府上?”趙楷眼中閃過狐疑神色,隨後便大聲叫道:“就算真有反賊進入府內,我自派軍兵擒拿,豈有你秦王搜查的道理……你,你可有陛下聖旨?”
趙檉嘆氣道:“已經前去請旨,說來也怪,這聖旨怎麼還遲遲不到呢?”
“你你你……”趙楷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沒有聖旨,就跑我府上搜人,你這分明便是打劫!”
就這時,門外忽然來了一隊禁軍,為首的正是時遷,只聽他大喊道:“王爺,王爺,擒殺魔教反賊三名,還請王爺過目!”
趙檉立刻拍案而起:“果真抓到?鄆王快隨我來看,這賊子真的逃進了你的王府!”
趙楷愣了愣,回身看去,就見門前果然堆了三具屍體,看衣著打扮並不像東京本地人,箭袖快靴,瞧著似乎就是會武藝的。
“果然是這三名賊子,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趙檉拊掌笑道。
趙楷眼露疑惑:“這真是魔教餘孽?”
趙檉點頭:“這還有假?三個武藝高強,飛簷走壁,擅長暗器,可取人首級於三丈之外,端得危險。”
趙楷瞅來瞅去,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對頭,卻又瞧不出具體何處不對,惱怒道:“既然真是魔教反賊,我豈不會自捉,用得著秦王上我府上驕橫?”
趙檉笑道:“既然鄆王不滿,那本王就先行離去,鄆王自家再慢慢搜下,看還有沒有賊子隱藏。”
他說完便往出走,就這時只見有王府侍衛跑過來,邊跑邊喊:“王爺,王爺,那些搜府的禁軍連拿帶砸,好多屋舍都搬空了……”
啊?趙楷這時才反應過來,又見適才書房中那些衣囊鼓鼓的禁軍都在往外跑,立刻臉色大變,拐著腿邊追邊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趙二,你,你把本王的東西都還給我……”
傍晚,延福宮,移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