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看著方百花,淡淡道:“鬧燈會是聖姑的意思,至於火燒東京城卻是田虎手下的意思,聖姑倒也沒有反對。”
方百花遲疑道:“原來聖姑約到東京見面,是為了在城中鬧上一鬧?”
方臘道:“聖姑的想法又怎好揣測,總是有一番道理就是。”
方百花道:“是,聖姑武藝高強,聽說在那邊敗了祆教侵入的數十高手,又奪了祆教的三面烈火盾,如今再來支援我中原明教,定然大事可成。”
方臘點了點頭,看向方百花,道:“算算時辰,聖姑應該練功完畢了,去請聖姑過來議事吧。”
方百花領命出去,沒一會兒工夫,房門開啟,一名黑衣女子負手緩緩走進。
這女子氣質冷漠,身材窈窕細緻,臉上蒙了黑紗,那門開後有寒風吹過,她微微揚了揚眉,風將面上黑紗邊角吹起,隱約間露出一抹雪白……
趙檉坐在府司內調兵遣將,權知開封府滕圖在旁作陪,兩人都是一臉的凝重,上元節不比其它,年關初幾時大抵街上沒太多人走動,但上元節這天,卻是整個年慶裡,街上人最多的一天。
尤其今日燈會,東京夜間不宵禁,不但要防盜搶之事,更要防火。
開封府的人手根本不夠,便要禁軍出面協調一些治安之事,然後移交開封府。
趙檉的佈置倒也簡單,其實就是派兵將三大燈市圈圍起來,只留出入路口。
一座燈市一千兵不夠,那就兩千,兩千兵不夠那就三千,反正他現在手下有兵,這種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只要燈市之中不出大問題,別的地方都好辦,州橋和裹頭兩處夜市燈市重合,倒也省了許多麻煩。
至於普通街面上的巡邏人數加上一倍,再加馬軍巡防。
如此這般,哪怕真有故意鬧事的歹徒,或者居心不良混入城中的匪盜,也難做出什麼大事。
佈置完畢,滕圖施禮離開,趙檉看一眼譚真:“晚上事就交給譚指揮了。”
譚真道:“王爺放心,屬下定然做好此事。”
趙檉搖了搖頭:“今年不比過往,別的倒是不擔心,就是北面田虎那鬧得兇,此等綠林之人,最願意湊這種熱鬧,你要小心提防。”
譚真看趙檉離去背影,心中有些疑惑,莫非真如話本里所說的綠林之人喜歡鬧花燈?可那畢竟是話本,小王爺是不是雜書戲文看多了?
趙檉回府,天色微晚,街路之上燈光乍起,紅的彩的,各種形制,無處不在,東京城內漸漸染上一層夢幻顏色。
到府中叫上張貞娘張憲幾個出外賞燈,又把蘇石雷三都帶著,再有十名侍衛。
到了南朱雀大街,先去碎玉樓歇息喝茶,原這燈市就開在碎玉樓前方,倒是方便在樓上觀看。
張憲在碎玉樓養過傷,自是和樓里人熟,知道這些人和趙檉的屬下侍衛不同,都是嫡系部下,便是稱呼也都是公子,極少尊為王爺。
只不過上次他在這裡住時,好漢們都活潑得緊,嘴裡葷段子不斷,尤其歐陽北,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無所不知,說起典故來聽得他一愣一愣。
不過和他相處最好的卻是時遷,但到現在他也不知這人有些什麼本領,在樓內並不起眼,倒是也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