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這樣,不代表他燕無名就是吃素的。
不過是臨時作文來反駁趙天然,有什麼難的呢?
他叫來綠豆,去要了筆墨紙硯來,想了片刻,提筆寫了起來。
綠豆見到自家主子埋頭寫文,心頭隱隱興奮起來。
哎喲,好久不見自家主子做這樣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樓下的那些學子會被自家主子反駁成什麼樣。
阿米豆腐,他綠豆為那些學子們默哀。
綠豆站在一旁隨時準備給自家公子磨墨,甚至準備好隨時拿著公子的文章送到樓下去給那些學子們。
雖說這文章不是他綠豆做的,可那是他家公子做的,他綠豆與有榮焉。
拿過公子做的文章,手都是墨香,可比什麼贈人玫瑰留有餘香要好的多了。
燕無名思路清晰,一氣呵成,洋洋灑灑的寫了好些,半盞茶的功夫就收了筆。
寫完之後,他撂下筆,抬頭看了看外頭。
他剛要叫內心澎湃的綠豆送到樓下去,就見到門口有一道高挑的身影走過。
彷彿是那個捕快姑娘?
他忽然轉了主意,吩咐了綠豆幾句。
綠豆聞言,頓時,“……”
神馬?主子讓他把文章送到樓下的小二處,然後隱晦的告訴小二,這篇文章是一位姑娘所作!
這……這……這……他不服!
不服歸不服,作為比蕭一更貼心,更周到的小廝,綠豆心裡再不情願,也還是轉身往門外而去,按照燕無名的吩咐去做。
哎,這姑娘,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可真是會挑時候。
李紅會來酒樓,是因為她做的吃食裡有個小餅,這家酒樓的掌櫃吃過後,就讓她每日送一些過來,賣給那些客人。
有銀子賺,李紅自然是樂意的,於是定了每日這個時辰過來,原本她都是走後街的小門,畢竟酒樓也是要做招牌的。
總不好說這東西是外頭買來再賣於客人的,空手套白狼的名聲可不怎麼好聽呢。
今日會到了二樓來,乃是因為掌櫃的在二樓某間房裡,下頭的夥計讓她上來找掌櫃的結賬。
她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無知無覺的時候得了一個別樣的名聲。
雖說大家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她!
李紅在二樓找了掌櫃結賬後,想著小店裡只有小梅一個人,於是也沒多停留,準備回去。
下樓時,下頭學子們都在談天,中間的那張桌子的一個長相格外俊朗飄逸,氣質儒雅的人被眾心拱月的圍著,她特意的看了兩眼。
有那學子看著那氣質儒雅的低聲笑道,
“四公子,這小娘子貌美,倒也相襯,只是四公子是世家子,家世上不般配。”
尋常富貴人家的姑娘,那是絕對不會和李紅一樣,獨自來酒樓,打扮也不會和她這樣隨意。
趙天然看了眼下樓梯的李紅,又看了同行學子一眼,“莫胡說,這姑娘的身份可不同尋常,她父親乃是流放到三陽郡來的,前些日子,和縣那邊新來的縣令辦的大案子,想來大家也是知道的。”
眾人都頗為驚詫,紛紛看向李紅,不過,這會李紅已經出了大堂,消失在門外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女子做的是市井打扮,不過這樣也好……”
後頭的話學子並未說出口,到底‘也好’什麼,不得而知,只是那口氣確實曖昧的很。
趙四公子剛剛得了大家的吹捧,抿了口酒,慢悠悠的道,
“人各有偶,色類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