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做下的事情,足夠一家砍好幾次腦袋了,可李縣丞不一樣。
不過是從犯,官職最低的,如果李縣丞自告,那麼很大程度,死的只是他一個人,不會牽連到整個李家。
原本心中還有些搖擺不定的李大人,聞言真的跟著李捕快到了蕭元祐的跟前。
這些日子,蕭元祐看似在辛夷的床榻前沒離開,但對於外頭的動向是一清二楚的。
黃大人雖然認罪認的快,可到底捉賊捉贓,要治黃大人的罪,那就要拿出證據來。
更何況,蕭元祐最終的目標,是為了查處黃大人身後那個人是誰。
而黃夫人那裡,本來要提出審問的,蕭元祐想想,又按下了,只能更適合的時機將人帶出來。
至於那些靜坐的書生,後來聽說黃大人已經被抓,也知道三年前的舞弊案,沒那麼快的追根究底,整個事態慢慢的平靜下來。
只等著水落石出的那天。
和縣縣衙後宅裡,蕭元祐端著一碗湯,勸辛夷,
“微微,再喝一口吧。”
辛夷堅定的搖頭,眉頭皺的絲絲的,聲音枯啞,
“不了,五哥你總說是最後一口,可喝多了一會就要時不時的去淨房。”
蕭元祐不用出門,整副身心就都掛在辛夷的身上。
就是如廁這樣的事情那都是親力親為。
可辛夷卻有些其他的想法,她當然知道患難見真情是很可貴的。
可總會尷尬嘛!
一對男女,一對夫妻,就算是老夫老妻,如果做多這樣的事情,那可真是一點美感都沒有。
到時候美感消磨的乾乾乾淨淨的,兩人該如何的自處呢?
見辛夷怎麼也不肯多吃一口,蕭元祐也沒法子,而是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手。
“微微,我明日要審問黃夫人,關於那些疑問,我一定會問清楚的。”
辛夷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這會她還沒辦法行動自如,也就沒辦法去旁聽審問。
不過在審問之前,蕭元祐先結了書生們告發的舞弊案。
黃大人府上的那位如夫人和小舅子那都是口硬的很,交代出了一位買題目的僕人。
只是,黃府早就被控制,蕭元祐派人去將那買考題的僕人找到,卻發現黃府上下根本就沒那個僕人的影子。
再一問,這位僕人竟然早就已經逃之夭夭,甚至是黃大人自己放他出去的,還給了他一筆銀兩。
而蕭元祐見如夫人不交代,於是就對如夫人用刑,可還沒等他用刑,那位逃之夭夭的僕人又出現了。
他到了和縣縣衙自動投案。
那位買題的僕人交代,他離開不是逃跑,而是想要自己的老母親給安置好。
黃家上下對他都很好,他根本就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主子。
他交代出如夫人和小舅子確實不知道考題的事情,而是他為了在主人面前邀功,暗中和燕郡的一位大人身邊的貼身侍從搭上了線,買通那位侍從為他偷來考題。
而黃府這位下人交代出來的官員則是陳同知!
原本楊書生查到的羊皮捲上就寫著陳同知的名字,蕭元祐自然是要去將陳同知身邊的貼身侍從帶過來。
沒想到那位貼身侍從對於自己賣題目的事情供認不諱,不僅僅如此,他還交代自己怕從陳同知這邊弄到的考題不夠完整,從黃大人身邊的一個侍從手裡買了一些題目。
沒想到拔出蘿蔔帶出泥來。
這次,黃大人身邊的隨從是被控制範圍內,很快就提審。
不過,這位隨從卻是沒有承認自己從黃大人那裡偷題目,只是,衙差卻在這位隨從的屋子裡搜出了陳同知身邊侍從給他的錢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