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笑而不語,瞥了門口的程五一眼。
既然她用閨閣裡的排行來和自己打招呼,那自己何必叫她進來呢?
讓她更近距離的挑釁自己麼?
沒錯,辛夷認為這個程五就是來挑釁自己的。
程五的臉有些發漲,這個辛七果然和外面的傳言那樣,頓時委屈起來,
“蕭夫人誤會了,不過是聽外子回來說最近衙門裡事情多,想來蕭大人同樣是忙的很。”
“觀蕭夫人卻還如此悠閒的在茶樓喝茶,剛剛還和別的男子在外頭寒暄,難道蕭夫人忘記自己是有夫家的?不該給你夫君個交代麼?”
她蹙著美尖兒,一雙眼睛含嗔帶怨,幽幽的望著辛夷。
辛夷莫名的打了個哆嗦,她……她是女子,為何這位程五如此看她?
再說了,她覺得有些奇怪,問,“我記不記得自己有夫家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難道你不是也在茶樓喝茶麼?至於和別的男子寒暄,我說這位程五是吧,這天下除了女人就是男人。”
“難道你就不和男人說話了麼?”
簡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呀。
她有些不耐煩的曲指在桌上敲了敲,呵呵一笑,
“程夫人,你是我家君舅還是我家長輩?你這是和尚訓道士,管的太寬了吧?”
程五震驚的無以加復,做夢都想不到堂堂辛家的姑娘,蕭五郎的媳婦,說話這麼直咧咧的。
她有些結巴,“你……你……不可理喻,好心提醒你,你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辛夷本來覺得這姑娘還挺冤的,從前能被五哥同意定親,那定然是有許多有點的。
今日一見,倒是和那些小心眼的女人是一模一樣的。
“哦?是麼?你是君子腹,我是小人心?我看是因為我嫁了五哥你憤憤不平是不是?”
“你自己都嫁人了,還不允許別人成親?再說當初是你自己放棄五哥的,如今一個怨婦樣的,你如今夫君知道不知道?”
程五被說的面紅耳赤的,氣氛尷尬的凝滯起來,正巧真香和侍衛們回來了。
不僅他們回來了,還帶回來了那個乞兒,同時還有一個老的病懨懨的乞丐。
程五見辛夷這邊人越來越多,也不再自討沒趣,轉身就走了。
辛夷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讓真香把事情經過說一下。
原來真香他們將那年輕的乞兒給圍在破院前想將他抓住時,才發現那個年輕的乞兒是故意把他們引過來的。
他不僅把那撕下的一頁內容還給真香,還說了原由,並帶著真香進屋,見到一個躺在床上的老乞丐。
這兩個人說是乞丐都太過了,他們不過是穿的破舊一些,整體來說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和真正乞丐得不同。
那個老乞丐竟然就是名冊被撕毀那頁上的其中一個,名叫蕭明,那個撕毀名冊的乞丐時蕭明的孫子。
周明說起來是剛年過六旬,但因為病態還有髮型,病容,看上去好像到了耄耋之年,獨留那雙眼睛,雖然渾濁,能看出年輕時是個厲害人物。
他跪在辛夷的面前,老淚縱橫,
“我當年是老大人身邊服侍的,更是被老大人賜了姓蕭,當年是在老大人身邊服侍的。到了後來,被放了出去做了個掌櫃。”
“那次老大人去流民聚集的地方看看,我聽說後,就趕了過去,想讓老大人快些離開,小心傳染了那些人的病,沒想到,我還是去晚了。”
“不僅是老大人染了時疫,就連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