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族長,公主殿下來了。”蕭侯身邊的隨從在門口通報。
族長就是三老叔爺,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蕭元祐,頷首,
“讓她進來。”
話音才落,門口光線一暗,金金公主在一名丫鬟一個婆子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比前兩年更加的柔弱。
約莫是為了配合今日的祭日,身上穿的是一襲素衣,映襯的她彷彿隨時都能消散一般。
金金公主進來後,向三老叔爺行禮。
三老叔爺隨意的揮揮手,“你身子看起來不好,免了吧。”
金金公主一反從前看過的那種無辜殘蓮的樣子,率先賠禮,
“都是我疏於管束,才使得容兒在祠堂裡做出失禮的事情。”
“侯爺,他受多少的杖責那都不為過,不過,能不能請侯爺念在他身子剛恢復不久,打了以後就不要再懲罰於他了?”
金金公主聲音不大,輕輕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不過卻帶著不容人拒絕。
杖責蕭容是蕭侯下的令,接下來處罰不處罰那都是要看蕭侯的意思了。
辛夷倒是覺得奇怪,這個金金公主難不成換了個路數了?
不哭不鬧的,反而先賠罪,這是先禮後兵?
莫不是這兩年關起門來學兵法了?
蕭侯直直的望著金金公主,
“這是在祖父的祭禮上,他都能如此的忘形,我還能指望他什麼?”
“等著將來他在我的祭禮上氣我嗎?”
蕭侯面色不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斥責金金公主。
金金公主一收剛才那不容拒絕,而是正了正身子,低聲下氣道,
“侯爺說的是,是我的不是,只是容兒到底也是侯爺的孩子,難道就讓孩子將來和顧家少爺一樣,癱在床上嗎?”
“那還等什麼呢?侯爺該兩年前就將他打得從床上爬不起來呀。”
辛夷心裡想給金金公主鼓掌,這兩個情深義重,不顧所有人反對,都要在一起的人,反目了嗎?
訓斥完金金公主,蕭侯招呼著大家往外走吃酒席。
金金公主站在那裡,靠在丫鬟的身上,看著大家往外走,最後目光停留在蕭元祐的身上,帶著些莫測。
等到蕭元祐離開的時候,蕭侯對於蕭容的後續處置也下來了。
蕭容從即刻起,連跪三日祠堂,之後禁足一年,吃齋唸佛,抄寫經書,為老大人祈福,不得沾葷腥,不得近女色,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這個懲罰可謂是嚴厲的很了,奇怪的是金金公主竟然不哭不鬧不求情,只是默默的把兒子所需的一切給打點好。
頗有點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發的樣子。
在老大人祭禮上發生的事,轉眼皇帝那邊也知道了,當即宣了蕭侯進宮,不等他見禮,就一個硯臺砸了下來,
“你的好兒子,竟然在祠堂裡做出那些事情來,你以為那些懲罰就夠嗎?”
“蕭月之,你給朕聽好了,金金公主這一輩子就只會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妾,朕不怕她國反面,不過是一戰而已。”
“我告訴你,當年元祐說老大人的死有異常,朕還曾呵斥過他,現在,朕不妨直言,這麼多年,元祐一直都沒有放棄過查詢真相。”
“你最好沒在裡頭動過手腳,否則,別說金金公主,就是你,也自身難保。”
蕭侯身子微微一顫,“陛下,微臣問心無愧,那是微臣的父親,微臣如何會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