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老大人的祭日。
蕭元祐與辛夷一併去了侯府。
老大人的祭日在蕭家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日子,不僅僅只有這一支,其他好幾個老大人的堂兄弟也派了子嗣過來祭拜。
到底蕭家是因為老大人而興旺起來的。
蕭元祐和辛夷道的時候,祭臺祭品已經擺好,來祭拜的人並未特別的排位置。
作為嫡長孫,蕭元祐帶著辛夷站在前面。
如蕭侯所說,金金公主確實沒有出現。
“人都來齊了。”主持祭禮的是老大人的親弟弟,三老叔爺。
辛夷未曾太在意其他動靜,目光落在站在一側等著行禮的一名男子身上。
金金公主的長子蕭容。
蕭容三年前將顧家子弟給打殘,被蕭侯好好的關了一段時間。
笑容比蕭元祐要小五歲,也過了及冠的年紀,也不知是被關的時候養出來的還是什麼。
兩腮邊有些肉,好像尚未消去的嬰兒肥,面部線條卻很硬板,眉眼倒是和蕭侯有些像,很是明麗。
這樣的一張臉,讓人看著極為怪異。
大約是察覺到辛夷的目光,蕭容眼神微轉,偷偷看向辛夷,隱秘的朝她眨了下眼睛,唇角微微彎起,卻沒注意一旁的蕭元祐。
辛夷愕然,在這樣的氣氛和肅穆的祠堂裡,竟然還想著調戲嫂子。
怪不得兩年前為了一個花樓的花娘打傷顧家少爺。
蕭元祐眉頭一皺,祠堂的溫度彷彿又降低了一些,他那清朗的聲音裡帶著令人膽顫的冷意,緩緩打破屋內莊重的氣氛,
“今日乃是祖父的祭日,蕭容,你身上穿的是什麼?以為這裡是花樓妓坊嗎?”
其他人也有些察覺到笑容的細微動作,只不過從其他的角度看不見他的表情,被蕭元祐這樣一說,頓時滿屋子死寂。
蕭容穿的衣服顏色雖不是很鮮豔,上頭卻是繡著大多大多的紋樣,看上去就很奪目。
砰!
蕭侯氣的渾身發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道,
“來人,蕭容在祠堂裡行為不端,褻瀆仙人,拉出去杖責二十下。”
不僅僅在祖先面前輕薄兄嫂,還絲毫不尊敬先人,穿著豔麗。
這還了得?
人群裡,有人微微動了動腳,似乎是想要站出來給蕭容求情。
蕭元祐一隻手背在身後,慢慢地道,
“父親還請息怒,蕭容乃是金金公主之子,性子裡難免帶一些外祖那邊的天真浪漫,加之他性子活潑,小小的懲戒就算了,杖責就算了。
到底今日是祖父的祭日,還是和樂些,這樣祖父也能高興。”
他的神情嚴肅,情意拳拳似乎顧全大局,和親情,給蕭容求情。
可‘天真浪漫,性子活潑’兩個詞讓蕭侯心頭大恨。
說起來蕭容小時候也是乖巧的很,更是十分聰穎,誰知長大後竟然沉迷於女色不思進取。
兩年前,流連花樓妓館鬧了那麼大的事情,不僅僅賠進去整個侯府的面子,還賠了個女兒進去。
顧家的少爺被打之後,昏迷了七天,終於醒來,不痴不傻也能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