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的來說,他身上兼了那麼多的職務,如果真的這樣,他能堅持下來?早就被那些看不慣他的人給生吞活剝了。
就比如破案的時候,他就經常使詐,而且從來沒被識破過,他尋常不說假話不過是覺得沒必要。
面前的女孩雙手環胸,一臉‘我看透你了’‘就是如此’的表情,蕭元祐嘴角高高揚起,真心的誇讚道,
“我們微微真是明察秋毫。”
辛夷不想接受這個誇讚的,她真是覺得五哥有心事。
蕭元祐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下山這麼久,還守戒嗎?可要讓人送些補的東西過來?”
這個補的東西也就是葷腥之類的。
蕭元祐有此問,是見辛夷的飯食是在小廚房自己做的,就想著她大概要在朝天觀住一段時間,幫她囤點東西。
辛夷很自然的就被蕭元祐給帶偏了,驚訝的問,“五哥,你怎知道我守戒?”
蕭元祐,“你自己說的。”
“不可能!”辛夷斬釘截鐵,她連祖母都沒說過呢。
蕭元祐失笑,又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今日與你同食,怎會不知?”
辛夷狡黠地眨了眨眼,“那是因為在朝天觀,總要守點規矩麼。”
“那總不能你以前那幾次也都是在朝天觀吧。”蕭元祐無情的戳穿她的藉口。
辛夷,“……好吧,你知道我戒葷,卻不知我只吃淨肉。”
她平時確實不吃葷,但吃肉食,不過她從來不會提起自己只吃淨肉。
所謂淨肉,就是‘非我殺’‘非為我殺’,就是不殺生,也不讓生靈因為我而死。
比如她要吃肉,若那頭豬是因為她要吃肉才被殺,這就不是淨肉。
道門各個流派規矩不同,有些完全戒七情六慾,葷腥,男女之事全不能沾,也有些並不如此,有些甚至對雙休一事研究很深。
蕭元祐雙肘撐在小几上,身子前傾,靠近辛夷,勾唇笑道,
“你從前說過,你師父經常四處雲遊,你和青嬤嬤在山上守著,山上野雞野兔很多,不信以青嬤嬤的身手弄不來這些。
可從第一次和你同食,你就很饞肉,卻很剋制,說明你們在山上並不殺生。“
“可你也說過很多人來看你師父,他們會帶許多的東西,那麼就是帶的肉。”
“你還說……”
辛夷見面前盛世美顏越靠越近,頓時有些呆住,完全顧不上他說的對不對,只覺得咫尺之間,那雙好看的眼眸像會吸人精魄的妖精。
要把她給吸走了。
她忍不住湊近,唇落在他的眉眼間,不用等妖精來吸,她自己就送了上去。
蕭元祐忍不住眼睫輕顫,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時間,兩人都沒動,一切彷彿停止了,兩人互相對視著,凝滯的表面下是如何的洶湧翻騰,讓他們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五哥……”辛夷忍不住顫著聲猶如貓兒般的叫了一句,她的手掌貼在胸前,顫巍巍地道,
“我心裡好像有個兔子,在亂跳。”
蕭元祐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低低啞啞,彷彿從鼻腔裡出來一般,和剛睡醒的時候很像又不像,就好像那勾人的眼神一樣,聲音裡也住了個勾人的妖精。
辛夷什麼都沒想,順著本能,將身子往前,將頭埋進他的頸窩,用力的蹭了蹭他的脖頸,柔軟的唇恰好碰到他有力的脈搏,她忍不住用力的貼了貼。
“五哥,你的心裡揣了兔子嗎?”
蕭元祐低低地笑了聲,“是,我也揣了個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