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大家都好!”
辛季春偏過頭去,他都不知道自己眼眶溼了,可他的女兒,只是薄薄的背脊挺得筆直,站在那裡。
他以後不想站在夫人那邊了,他要站在兒女這邊。
“姐姐和小弟他們也不是石頭做的,他們就不想要母親的關懷嗎?憑什麼要飽著兩個人,餓了另外兩個。其實真正的只有一個人吃的飽飽的?”
辛季春自以為見識也是多的,可是這一刻,他還是心痛如絞。
辛宴也是愣愣的看著辛夷,他和衡山先生有一次去北邊遊歷的時候,在一處林子裡經過時,他看到兩個狼群的對決。
當時兩個狼群都已經死傷無數,站立著的狼匹其實也是通身是傷,可他們並沒有倒下去,奮力的站在那裡,想要用餘威震懾對方。
最後的結果是,兩個狼群都死傷殆盡!
殘陽如血,透過樹叢,照射在狼的屍體上,那一刻,他沒有看到不堪,只看到狼匹倒下前的那種孤勇,令人心醉神迷的光彩。
辛夷笑了笑,“父親,以後我們不說這個好嗎?還有,今日明玉玨兄妹的事情,你不去祖父還有大伯哪裡告知一下嗎?”
“明玉玨還不知道要做什麼,應該讓祖父和大伯他們防範一下的。”
“剛剛五哥說明玉玨為官的時候很是親和,收攏了一批人心,難道父親你們就不該查一查他的事情嗎?”
“人總有紕漏的,小弟都能抓住,沒道理你們抓不住啊。”
辛季春,“?????”
“這事當然要和你祖父還有大伯他們說的,畢竟也不是小事,一旦逐出去影響也是很大的。”
畢竟明玉玨兄妹在外人的認知裡,是辛家的人。
明玉玨看著辛季春去了後院,看著辛家姐弟倆送蕭元祐出去,最後只留下他獨自一人站在廳裡,他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今日的一切都不是他想的,他小心翼翼的謀算著,就是要把整個三房擊垮,可到頭來,被擊垮的反而是自己。
他一步步地走到今天,憑藉的是他的小心,還有他精明的頭腦。
而此時,他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嘲笑他,不行的,不行的!
從這裡離開後,就再也不會有大道可行,他讓自己從大道走入羊腸小道,最後走上絕路。
他不知道自己出的待客廳,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他看到辛宴和辛夷送蕭元祐出去,看到辛夷和蕭元祐燦爛的笑。
猛然只見,他突然醒悟了,從明玉善的失蹤開始,就是辛宴設計的局!
一步步的,讓他走到如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根本就不是弄巧成拙,他是上當了,上了辛宴的惡當!
今日這一切,分明就是個連環局!也許他那個賬本是真的,可今日蕭元祐拿出來的賬本那就是安排好的!
先下手為強,偏偏,他被接二連三的打擊給弄懵了,來不及分辨。
難道他要說這個不是真的?是假的嗎?那麼他明明手握證據,為何不交出來?
那他就是包庇罪!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裡外不是人,不是得罪辛家,就是得罪官家!
明玉玨只覺得眼前一黑,有什麼東西彷彿向他頭頂直壓下來。
……
那頭蕭元祐從辛府離開,就直接往宮裡而去,進了宮門,正好碰到一群官員從皇帝的勤政殿出來。
他叫住了一位紫服官員,“李大人,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