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望亭順著她的手指過去,頓了頓,“你自己選的可要負責,不許後悔。”
“阿宴的衡山書院在疊山書院的邊上,正好你們可以一同上下學。”
這些對辛夷來說,都不是什麼大事,她還有一件大事沒解決。
她覷了覷辛望亭的臉色,挪了挪腳,期期艾艾地,
“祖父……我想和五,額,蕭大人學查案,可大伯說燕大人更好,但是我想和蕭大人學……”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垂下頭來。
辛望亭這次倒沒幫辛夷達成心願,而是道,
“你伯父已經同燕無名打好招呼,不好出爾反爾的,更何況,蕭五郎身兼數職,還要時常在陛下跟前當差,不一定能抽出時間來教導你。”
辛夷,“……”
到底是什麼神仙伯父,為何才剛說,就已經打好招呼了?
還有,這個燕無名怎麼回事?
怎麼答應的這麼快?
她已經和五哥說好了,也不好出爾反爾的呀。
可要讓辛夷招供說已經和蕭五郎說好了,又有些說不出口。
本來她已經小錯不斷了,要讓家裡知道這事,估計她學破案的事就要泡湯。
反正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她看了那麼多的話本,總不至於連個‘暗度陳倉’都做不好吧。
辛望亭不知道孫女是怎麼想的,想到京城那麼多閨秀要死要活的要嫁給蕭五郎,他狐疑的看著辛夷,
“微微,你不會也跟著那些小女娘一樣愛慕蕭元祐吧?”
啊?辛夷愣了下,連忙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沒有,祖父,絕對沒有。”
去女學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不過真正入學沒這麼快。
找老師的事情沒得逞,辛夷眼珠轉了轉,有些撒嬌地道,
“祖父,我今日偷偷出門確實是不對,我回去一定深刻的反省自己的行為。”
“只是……”她停了停。
“只是什麼?”辛望亭問道。
“我能不能偶爾出去玩?我保證會帶夠人的。”辛夷最關心的這個問題,她要找回師門的線索,那麼就不能一直呆在家裡。
只要她不在家裡,燕無名上門就找不到她,她也可藉此去找五哥……
大約是不太習慣有人和自己撒嬌,辛望亭愣了一會,人忽然沉鬱起來,彷彿沒什麼說話的心情,不過還是答應了辛夷,
“可以,不過要和你母親,大伯孃稟告。”
辛夷得了這個特赦令,歡喜的不得了,至於稟報,哪次出門不稟報,以前稟報的結果是不一定能出門,而現在,稟報了一定能出門。
祖父這條大腿抱的真是太對沒有。
總算有一件事情如願了。
另外一邊,徐氏正和辛季春說話。
“微微忽然要學破案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一個小姑娘,總是拋頭露面的……”徐氏坐在梳妝檯前,用篦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髮。
“由著她去吧。”辛季春感嘆。
今日對付那個野道士的時候,辛季春是充分的明白到這個女兒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樣。
反正辛家的門楣在這裡,微微年歲又小,外頭的世界那麼大,讓她去見識一下也無妨。
也許她見識了世界的無趣最後反而能夠安心的在內宅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