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的祖母出自滎陽鄭氏,辛家雖說是第一大族,可真要和鄭氏比又不夠看了。
這是辛夷得知鄭老夫人真實身份後才知道的,她如今住的地方也不是辛家家廟,而是老夫人清修的別院。
別院的邊上是東嶽觀,老夫人的日常就是去東嶽觀聽經修行。
因著老夫人的身份,不論辛家族裡,還是鄭氏在京城任官的族人,時常會到別院來拜見老夫人。
今日十五,來的是辛家的族人。
辛竹拉著辛夷的手,見躲避不過,快速的把今日來人與辛夷說了一遍,又讓錦春兩個把裙兜裡的花苞給弄走。
之後她牽著辛夷的手大大方方站在那裡,只是她腳步微微朝前一步,將辛夷擋在了身後。
院外進來一撥衣著華麗的閨秀,打頭的那位生得倒是白淨清秀,只是微微上挑的眼角,讓她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其他姑娘彷彿是她的附庸一般。
辛夷奇怪,不是說是辛家的姑娘麼,怎麼看起來排面比那日的康平郡主還要大。
只見那位姑娘笑著道,“微微,你從前見到我可是倒履相迎的,怎麼今日站那裡不說話了?”
從前如何辛夷不知道,不過今日,她歪了歪頭,“不說話不行嗎?”
辛夷這話純粹是疑問,可落在自身說話帶有含義的姑娘耳朵裡,就有些刺人了。
那姑娘頓時惱怒,“我們聽說你被送到這裡來受罰,好意過來看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不愧是有派頭的,這話雖帶著質問,語氣卻是拿捏的恰到好處,絲毫不讓人覺得她盛氣凌人。
辛竹拽著辛夷的手,輕笑道,
“阿蕪姐姐,你也知道微微大病一場,人還沒好透呢,再加上她不是有些忘事麼,若是失禮之處,還請姐姐多多包涵,我替微微給你賠不是了。”
說著,給阿蕪端正的行了個大禮。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的,不僅把辛夷給摘了出來,還順帶隱晦的指責了阿蕪一番。
辛夷失憶的事舉族皆知,明知實情還挑剔,那就是阿蕪的不是。
再者,她幫辛夷賠罪,如果對方還要揪著不放,那就是不有愛姐妹了。
辛蕪面色一變,側著身子避開辛竹的禮。
她朝前走了幾步,看向被辛竹半擋著的辛夷,對她笑得親切,
“微微,都是姐姐不好,微微別生姐姐的氣呀。”
她端詳了辛夷一會,忽然道,“瘦了,不過你看起來怎有些狼狽?雖說是來受罰的,可到底是辛家的嫡出姑娘……”
“呀,你這個鈴鐺……這好像是好幾年前的式樣了吧?”
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辛夷疑惑的將頭上的鈴鐺摘了下來,攤在手心,“阿蕪姐姐你說的真對,太對了,這個確實是從前的舊物,是祖母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