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劍缺師傅你似乎很驚訝?”墨塵看著劍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沒……只是沒想到而已,據我所知,古海雲居創立至今不過百餘年,但是從未聽說過其內有擅長寒功之人啊。”劍缺楞了一下說道。
“劍師傅困於此地多久了?”墨塵問道。
“這種事,早已經不記得了,幾十年都住在此地,哪裡還有時間的概念。”
“那便是了,既然已經數十年不曾去過外界,自然對外界之事瞭解不多,古海雲居在這些年裡就算出十個寒功高手,您又怎麼會知道呢。”
“這倒也是。”劍缺點了點頭,他對外界的認識還處在數十年前,若不是古海雲居創立之初便名傳整個地海域的話,恐怕他連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
墨塵接著說道“不管我出身如何,此時身在此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處理此地邪祟,相信經過剛剛的交手,劍缺師傅你應當初步瞭解了我的能為,說實話,剛剛不過牛刀小試,我知道件缺師傅你修為全失,所以我並未曾全力施為,而且要想解決那邪靈之患,將寶壓在我身上應當值得一試。”
“確實,剛剛交手不過一劍,卻能映證你所用劍招確實強大,我知你還有後手,只是我這副樣子卻是不堪再請招了。”劍缺幽幽一嘆,似乎是在感慨自身實力與往日落差。
“既然如此,還請你不吝賜教,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墨塵淡淡道。
劍缺微微轉頭,看著遠處山林。“相信你早就看出來了,我在此地是個另類存在,村子裡的人都是平凡百姓,唯有我與他們不同,數十年前我便以一柄長劍在外闖蕩江湖,我是一名散修武者,並沒有什麼大門大派給我依靠,但老天待我不薄,倒是讓我一路晉級至無量天境。”
墨塵點了點頭,果然劍缺也是一名強者,無量天境放在地海域那可是站在峰頂之人,要知道強如地海城主伍思謙也不過是無量天境界,雖然同一境界也有強弱之分,但從劍缺的劍勢來看,他全盛之時絕對不在伍思謙之下。
“可惜人在江湖,哪裡會有永久的安穩,我終究還是敗給了一位昔日仇家,被其廢去武學,跌跌撞撞來到了這裡。”
劍缺說著,墨塵卻在暗笑,他早就看出劍缺失去修為另有原因,被人廢去修為的說法他不會相信,但他也不方便點破,只是靜靜聽著。
“當時的初陽村,還未曾與外界隔絕,那位……邪靈也未曾醒來,只是當時的我剛剛失去武道修為,心灰意冷之下選擇自暴自棄,選擇在此地苟活餘生。”
“所以當那邪靈封印初陽村之時,我也被一同囊括在內,只是因為沒有修為的原因,邪靈並沒有注意到我。”
“但邪靈所做之事,對你來說毫無觸動嗎?”墨塵問道,他所指的是邪靈逼使村民接受咒術化身喜樹的事,當時劍缺應該也在場才對。
“當然有,只是當時的我毫無鬥志,頹喪非常,哪裡還有心思去反對邪靈做法。”劍缺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開口道:“當然,之後我最終還是找回了自我,再次恢復了鬥志。”
“所以你現在每日都會登山?”墨塵問道,剛剛劍缺給丁香軟木小凳時曾經透露過自己會去山林裡。
“沒錯,當我找回自我之時,我便帶著一柄劍,登山尋找邪靈想著拼死一搏,除了這個禍害。”劍缺繼續說著,猛地咳嗽了兩聲,聲音有些沙啞。
“我在山裡尋了三日,終於被我找到了它,但可惜此時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全盛時期,我自然不會將它放在眼裡,但在如今,我只餘劍勢在身修為全無,卻是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一番爭鬥卻猶如與空氣爭鬥,沒有內元的支撐,平凡之劍根本傷不到他,而他想要困我易如反掌。不過大概也正因為我沒有內元的緣故,它倒是不曾為難我,而是將我釋放,我不服,自此時常會去後山尋他,在我看來他似乎將我當做小小的玩鬧,這麼些年任憑我一次一次的去挑戰他,他都不會殺我,好像看著我無能為力的樣子,他會很開心。”
“哦?”墨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若是如此,這名邪靈倒還真是無聊透頂。
“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劍缺苦笑道:“但又能怎麼辦呢,若是不說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去嘗試,我在這初陽村又能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墨塵點了點頭,對於初陽村的村民來說,他們生來便是在此地,自始至終都未曾出過封印地界,對他們來說,這片小小天地便是他們整個的世界了,但對於劍缺來說,他曾經是個強者,眼界何其寬廣,真的將他困在此地,若是不找一個心靈寄託,恐怕早就瘋了。
“還有丁香。”墨塵突然笑道。
“對,還有丁香。”劍缺也笑了,丁香對他而言猶如親生女兒一般,在他的記憶力,小丁香就與其他人不同,她很喜歡親近劍缺,久而久之倒也讓劍缺變得非常珍惜這份關係了。
“若說這初陽村唯一值得我留念的,便只有丁香了。”劍缺說著,目光徒然變得沉重無比“所以我絕對要讓丁香脫離這裡,讓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與你相同。”墨塵笑道,劍缺看著墨塵,眼神中越發複雜。
“怎麼了?”墨塵摸了摸臉,“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很多事要交代你。”劍缺閉上了眼,像是在回想關於邪靈的一切,半響他開口道:“這些年間,我無數次嘗試去挑戰邪靈,但都無功而返,可是正因為如此,他漸漸地也就對我放鬆了警惕,經過這些年的臥薪嚐膽,倒是終於讓我瞭解到了他之命門。”
“什麼命門?”墨塵來了興致,他根本沒想到劍缺會對邪靈瞭解如此之深,就連命門都已經探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