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老太太今天看來是要交代家底了?
方曉俏想了想,道:“您不用擔心,我不要那宅子。”
“我是想說,以後要麻煩你照顧他了……他和你一般年紀,也是可憐人。我不強求你一定要負責他下半生,你就把他當做自己的兄弟,多加招拂一二。”
方曉俏點點頭:“俏兒明白,老姑奶奶放心。他本就是我的兄弟。”
方老太嘆了嘆,說:“其實方家裡的那些腌臢事,我們心裡有數就好。我見你和那個方怡彩也沒什麼交集,卻如今這般上心。”
“我就是看不慣二叔那幫人的作派。”方曉俏老實回答。
“你呀你,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看來還是不夠明白呀。”方老太摸摸她的手,又幫她理了理髮絲, “不過,我就喜歡你們這些心裡乾淨的孩子。”
方老太說著讓方曉俏去把一個紅木箱子拿來,又將一把鑰匙給她:“這裡面有我平時作為媒人的一些經驗。其實也不算什麼經驗,你看看吧。還有,那裡有些銀票,你回頭替我給了我那小孫子。”
方曉俏一愣,趕忙說:“您自己不留點?”
“給你交個底吧,我活不長了。”方老太聲音微弱說著,“剛剛裝著門面,拼盡了我最後的一口氣。我這一去,這裡面所有的東西,他們都未必能讓你帶走。可雲媒堂牌匾和那木對子你得給我帶走!既然雲媒堂和方家主宅這一塊分了。那就分個乾淨好了。”
老太太說完又連連嘆息。
方曉俏伺候完她後就回了方家糧行那邊,順手將那木箱子帶了走。
當然她沒有那麼光明正大地帶著,還是避諱著的,只將那木匣子放在布包裡,以免引起人注意。
那邊方曉俏成為雲媒堂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方言席這邊是最後知道的。這天正好溫若嫻也在,同時兩家人也在商定日子了。
這邊方言席被逼得沒辦法,方曉俏又跑了出去,他一邊擔心著方曉俏,一邊還在和溫家人周旋。
方曉俏回來的時候,卻看到溫家和她哥在商量著婚禮事宜。
方言席看到方曉俏回來,這會心裡有好多事情想發問她,溫家那邊說什麼他都沒心思想。
這邊溫若嫻臉冷著道:“以後方家家裡一切大小事務都交給我。”
“好。”方言席心不在焉地應著。
“俏兒的事情不許多管。”溫若嫻又冷聲說。
“嗯。”方言席朝著門外又看了兩眼。
“婚禮定在一個月後。”溫若嫻氣的鼻子冒煙了,什麼都答應是吧?行!
“好沒問題,你們看著吧。”方言席又撥了撥手指,心不在焉的。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說著溫若嫻拿出自來水筆一陣奮筆疾書,寫完就給他簽字。
方言席連看都不想看,直接簽了字。
“你不看?”溫若嫻確認問著。
“我這裡沒有長輩,我自己做主,什麼事交給你們,我還不放心嗎?”方言席一頓漂亮話下來,說得溫家雙親喜笑顏開,直誇溫若嫻有眼光。
溫若嫻冷眼看著方言席,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溫若嫻氣夠了,“我去找俏兒,你們慢聊。”
方言席生硬地點點頭,邊搭話邊應付著溫家雙親。
這邊方曉俏已經到了自己屋子,溫若嫻怒氣騰騰地衝進屋子,朝著方曉俏臉上就是一掌。
這些天溫若嫻一直沒來,沒想到一見到她卻是這副樣子,打得方曉俏一頭霧水。
“怎麼了,嫂子……”方曉俏捂著臉,好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