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俏回到方家主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剛到屋子的時候,那邊已經在安排婚禮事項了。
方玉禮在那邊聽得聚精會神,似乎這婚禮的主角就是她似的。
不過,方家的確還準備操辦另一樁婚禮。
方曉俏仔細一聽,原來是朝白京入贅方家的婚禮。雖說是入贅禮,男方也是要從方家溜達一圈接了新娘去朝家的,而第一天結婚也是在朝家住的。可能是與方家是表親,所以特別顧忌顏面大概。
“禮姐兒怎麼會這麼匆忙就要結婚?”方曉俏不太明白,這無聲無息的,怎麼會冷不丁又出一場婚事來著。
方夫人聞言笑道:“這婚事在之前就有提過。只不過一直都沒有去操辦,如今趁著俏兒結婚的喜慶,就尋思著一起辦了。”方夫人自然不去說是為了節省錢財。何況這些錢還是方曉俏她哥給的。
方曉俏就算知道對方的心思也不會把話說出來,但是想著朝白京那噁心油膩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想吐。
不過,方玉禮不吵不鬧的有些反常。
是憋著什麼壞水?方曉俏皺著眉頭。
轉眼間到了結婚那天。
老遠外頭吹得挺喜慶的,敲鑼打鼓的聲音響徹天際,似乎整個方府都沉浸在歡聲笑語的聲音裡。唯獨方曉俏和方玉禮二人,個個頂著張繃得跟死了人似的哭喪臉。
方曉俏和方玉禮出了門迎著面對了一眼,各自面無表情的。
她們倆身上嫁衣都是統一個花色,因為方言席考慮到方玉禮也是要出門的,索性就順手一起做了,不可否認,方言席對這個不怎麼親近的方玉禮堂妹多少還是有些同胞之情,也考慮到方家如今日子過得有些緊巴巴的,所以準備方曉俏結婚事項的時候,順手也辦了一份方玉禮的。方曉俏以為方言席疼方玉禮,心裡還有些吃味。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實方言席做這些也不過就是怕被方玉禮跑上門鬧,到時候丟方家臉罷了。
就是因為這麼順手,所以人家方家連酒席都省了,原本是方曉俏的婚事辦的酒席,順便還辦了方玉禮的。那邊兩家人接觸的人員都差不多,而朝家那邊也有樁酒席,自然方玉禮那邊就省事了。事實上,其實人家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方家姊妹倆同一天出閣。
白宇松第一次穿新郎服,其實他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他也是得意,畢竟能把文凱給哄騙得心灰意冷回國,他忍不住要揚起勝利的微笑。而且,人家偏偏選了方曉俏和他結婚的這天走,其決心可以說是很明顯了。白宇松非常滿意文凱這人的態度,畢竟文凱又不是什麼壞人。聽說那一夜方曉俏還中了媚藥呢,這事還是文凱說出來的,當然,人家是為了表達自己是多麼紳士,也是為了力證自己和方曉俏的清白。憑良心講,他挺佩服文凱為人的,他是女的都會忍不住喜歡這人。不過方曉俏要是因為媚藥的事情和對方有了親密關係的話……他心裡怎麼有股悶悶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會動手宰了對方呢?
還好,方曉俏是個野貓不服輸性子,而文凱他又是個純正的紳士……
嗯,過了這夜他就能好好宣誓對方曉俏其人的所有權了。
他怎麼會有種歡呼雀躍的心情呢?
魔怔了?那娶的物件可是方曉俏啊!
那個童年噩夢,那個整天咋咋呼呼,那個野貓習性的方曉俏啊!
嗯,他是因為以後可以正大光明氣方曉俏而開心!
婚後,讓方曉俏給他端茶倒水!
讓方曉俏伺候他洗腳更衣!
讓方曉俏為他生兒育女……
怎麼臉發燙了?他不由自主摸摸自己的額頭,溫度很正常啊。
邊上王春來小聲道:“小心點,馬韁繩牽好了。”
王春來的提醒並沒有成效。似乎人家沉浸在將娶方曉俏的喜悅之中(不管為哪個理由快活)。
“這又不是第一次做人家丈夫。”王春來想著他家白爺家裡有個天天想爭寵的小姨太太,一臉鄙視。
白宇松沒好氣回道:“我就是第一次做人家丈夫好嗎?”
他說這話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因為這是事實。
可是王春來就沒啥好說了,他冷冷嗤了一聲,又別過去臉,生怕被人看見。這種人最是可惡了,人羨慕的齊人之福,他還不享!而那個女的又不安生,整天想搞點什麼事來,偏生他家白爺又有一切辦法能把自己隱藏起來,這女人尋死覓活的,攪得整個白家老宅雞犬不寧的,也不知道方三小姐嫁進來能不能治了那女的。想著翠朱和方三小姐,他心裡又好陣心疼,一個是自己打小喜歡的女人,一個是打小喜歡的物件伺候的主人,怎麼著他也偏不到那個神經女人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