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祈願的人們燃點了一串又一串的天燈,那些被放飛的天燈慢慢的化為天上的繁星點點。
在千山閣之上,司辰看著滿天繁星,心情有如雲海之中起伏不定,變幻莫測的雲霧,心中的祝福已經隨著燈在空中漂浮了。
此刻,千山閣之上,只有司辰和不痕二人。而司徒思詩,秦宣,楓楊則在千山閣前搭起了篝火,風狸此刻已經不見蹤影。司辰早已習慣了風狸獨來獨往的性子,便沒有思慮風狸到底去向何處了!
司辰走到不痕的身旁,看著夜幕沉沉,狀若無心的說道:“不痕,你應當十分的討厭我吧!”
不痕未作應答,但是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漫天燈火,在司辰的星眸之中一閃一閃,那些微弱的燈火在黑色的夜空中格外耀眼,風兒帶走了燈,燈帶著祝福掛在半空。
不知不覺間,司辰覺得自己的眼變得模糊了,彷彿看到了天燈在遙遠天空照射著每個放燈的人,在天空上看著放燈的人們,寄予著暖暖愛意。
司辰恍惚在想:撒手的那一瞬間,天燈會不會覺得不捨呢?
這樣的想法在司辰的心中停留了片刻,便幻滅了,司辰只覺得自己真是胡思亂想了。
司辰俯身看著千山閣下,司徒思詩歡快的笑著,秦宣和楓楊鬥著嘴,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有趣而安逸。
或許是因為,太過寂靜的緣故,不痕淡淡的說道:“司辰,千文應該告訴過你一些事情了吧?”
司辰疑惑的看向不痕,他只是覺得太過奇怪了。謹慎的人,往往更不會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或事物直接表現自己的敵意。
“聽過一些,不過,你的內心,真的不是如你表面那般冷冰冰的!”
司辰開著玩笑,而顯然他的玩笑話,並沒有引起不痕的任何感觸。
司辰奇怪的看著不痕,反觀不痕只是平靜的看著司辰,他們的眼眸之中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最終,司辰沒有頂住不痕冷冰冰的目光,不自然的偏過頭去,望著漫天燈火,司辰說道:“我覺得,你若是因為一些人而看不慣我的話,那我實在冤枉的很。”
不痕冷笑著說道:“未戰先降,還是,你在示弱?”
面對不痕的質疑,司辰遙望夜空,一顆平靜的心隨著幽幽燈火,遠上夜空中,心有執、方有成,全化赤膽解思量。
不痕懂得,然而司辰更加明白。
在司辰未入南閣北山之前,波瀾已起,又怎會輕易歸於平靜。
“不痕,你看那燈火。”司辰抬手指著遠飛的天燈,漫不經心的說道:“難道不覺得人在大地蒼茫之中,就像那微弱的燈火一般,實在不值一提嗎?嗔痴恨,於漫長的時光,當真是最最可笑的。”
夜未央,點點燈光已在司辰的心上。
萬燈禮之夜,幽幽星火,茫茫眾生皆把笑意寫在臉上,悉悉攘攘的人群,人們手提五花八門的燈籠。或是靜靜遙望夜空,或是嬉嬉鬧鬧的自在歡笑……
總之,繁華眾生,總有不一樣的姿態,或喜或悲……
面對司辰的慨嘆,不痕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說道:“或許,你不是未戰先降,也不是在對我示弱。你一直在試探我!”
司辰一朝被人戳穿,面試著實有些掛不住。
看著司辰乾笑著,不痕淡定的說道:“其實,你心裡明白,我們之間的那檔子事情,是不會那麼容易就結束的!”
聽著不痕的話語,司辰不覺間有些臉紅。著實是因為不痕的話語之中的意思,讓司辰不由得聯想到正妻與小妾之間的打打殺殺,又有點糟糠之妻對待自己丈夫那點子愛恨糾葛的意思!
不痕看著司辰扭扭捏捏的樣子,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好!
“司辰,你到底在聯想寫什麼!”
或許是覺得司辰的表情太過猥瑣,秦宣忍不住溫怒的對司辰說道:“莫要將你腦子裡骯髒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