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感染風寒給她帶來的不適感讓她厭煩,為了能早點恢復,她也只好接過來一飲而盡。
“好苦。”
“知道主子您怕苦,來把這吃了吧。”
聘兒像是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拿出來了幾個蜜餞放到了姜皖的手上。姜皖好奇,“這是從哪裡來的?”
“是居常在給聘兒的,居常在知道您病了想要來看望,但是被聘兒勸回去了,居常在怕您喝藥太難受,就給了聘兒一包蜜餞。”
姜皖看著手裡的蜜餞,雅涵她一定很是著急吧。她放進嘴裡一個,甜味在嘴裡擴散,壓制住了湯藥的苦味。
姜皖剛喝完藥準備躺下,就聽見外面傳來聲音。聘兒把碗收拾好走了出去。姜皖聽到聘兒的聲音響起,“奴婢參見陛下。”
“他怎麼來了?”
姜皖躺在床上並不打算起身出去迎接,她拖著這病軀可不想再出去給別人行禮。
“辛官女怎麼樣了?”
“回陛下的話,主子她今日方才醒來,剛喝了藥睡下了,陛下可是來探望的?”
“正是,想必那日給她的衝擊不小,而且此次能抓到真兇她功不可沒。”
“陛下還是回去的好,如今主子正染著風寒不便見人,況且陛下若是染上了可就不妙了。”
聘兒似乎是明白了姜皖對陸之行的態度,便自作主張將陸之行勸了回去。
陸之行看著緊閉的房門,遲遲沒有動作,最後還是大總管發了話,陸之行才轉身離開。
“照顧好她。”
“這是奴婢的本分。”
陸之行走後,聘兒回到房間裡,姜皖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也趨於平穩,應該是藥效起了睡過去了。
“主子,希望聘兒沒有猜錯您的意思。”
姜皖的這次風寒足足七天才徹底好轉,此時春天已經準備離開,夏天也早已在門外等候了。姜皖一場病下來身體虛弱了不少,不過好在精神頭還是充足的。夏雅涵在得知姜皖痊癒後第一時間來了落雲軒,見到姜皖又在窗邊坐著,神色有些不悅。
“你啊你,怎的病才剛好就在這兒吹起風來了?”
姜皖看見夏雅涵來了,露出難得的笑容,“今日哪裡有風,院子裡柳樹都不見它搖擺,你別太擔心我了。”
“你這話說的,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這幾日不見你,我日日派墨兒來詢問情況,知道你好了我可就立刻過來看你了。”
夏雅涵因為姜皖的“不領情”而撅起了嘴角,姜皖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莫要生我的氣。”
處刑那日因為案子和夏雅涵無關,她便沒有去觀望的理由而且她也不願意看到那一幕。雖說真兇受到處罰大快人心,但是這後宮終究是又因此失去了兩條活生生的人命。
在得知姜皖病倒後,夏雅涵心裡止不住擔憂和懊悔,自己當初就應該多留姜皖幾日,定是因為先前的傷沒有完全好起來的緣故。
“你這身子就像風中的紙鳶一樣,可要好生注意,別再生病讓人憂心了。”
說罷夏雅涵就站起身要去關上窗子,被姜皖伸手攔下。
“這屋子悶著多日,前幾日下雨潮溼不便開窗,如今天氣晴好,可得通風換氣了,不然也是會落病的。”
夏雅涵見說不過她,也覺得姜皖的話有理,便坐下不再去理會那窗子。夏雅涵和姜皖閒聊,夏雅涵刻意避開了先前的那場案子,她知道這已經是個異常敏感的話題。對姜皖來說是,對整個後宮來說也是。
明眼的人都知道那個宮女不過是為人替命的犧牲品,至於背後真正的主謀是誰,後宮眾人都能猜想出來。
“雅涵,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這皇宮,你該怎麼在這後宮裡自保啊。”
姜皖看著窗外天上飄著的大朵大朵的白雲,以及偶爾飛過的幾隻鳥兒,突然說道。
夏雅涵聽後一愣,她不知道姜皖為什麼會這麼說,而且入了後宮哪還有輕易離開的機會。姜皖轉過頭來看著夏雅涵,她的臉逆著光,讓夏雅涵看得不真切。
“雅涵,你不覺得這後宮太過可怕了嗎,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變成下一個曦嬪,亦或是那個被處死的宮女。”
姜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是卻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在夏雅涵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