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姜皖卻遲遲睡不著,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剛想起身出去看看月亮時,卻聽見房頂上傳來一陣響動,走出去時卻發現兩個人在她房頂上打的難捨難分。
似乎是太過專注了,連她走出來都不知道。
“頂上兩個,是打算把我的房頂拆了麼?”姜皖的臉色微微有幾分難看,大半夜的好在她沒睡下,否則明日若是見到他們,非得把他們的皮扒下來不可!
兩人聽見姜皖的聲音,一時間有幾分詫異,隨後都到了姜皖面前。
“屬下見過夫人。”單膝跪著的是長戈,此刻雖說低著頭,眼神卻格外憤恨。
另一個則是這兩日皆未曾露過面的御墨翎,姜皖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說吧,怎麼回事?”姜皖著實頭疼這兩個人,長戈的性子不是那麼容易衝動的,今日倒是動手跟人打起來了。
“稟夫人,屬下奉主子之命前來暗中保護夫人,但此等卑鄙小人竟然在夜半三更欲從夫人窗中進去,屬下制止之時方才出手,”長戈說著看了一眼御墨翎,似乎恨不得把後者抽筋扒皮,“驚擾夫人歇息屬下罪該萬死!”
御墨翎漫不經心的吹了一聲口哨,笑的有幾分假惺惺的:“怎麼?你也知道你罪該萬死啊?”
“你!”長戈怒氣衝衝的拔劍就要再打一場。
姜皖擺擺手:“行了行了,這裡安全的很,莫要來保護我了,回去保護你家主子吧。”她莫名沒有抗拒夫人這個字眼。
御墨翎更是幸災樂禍一般看著長戈,似乎是料定了有姜皖在長戈不敢再動手了,言語便愈發不遏制:“聽見了嗎?讓你滾。”
姜皖看向御墨翎,沒有說話,但明顯很不贊同他話裡的意思:“長戈,你且先回去罷,待明日我同你主子好聊聊。”
長戈再不甘心卻也不能如何了,只得應了聲是隨後匆匆告退。
長戈一走,氣氛頓時變得有幾分怪異起來,御墨翎看著姜皖,後者卻別開了頭,心似乎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格外的疼。
“你來找我想說什麼?”姜皖倒是沒有打算跟他多說什麼了,一句極為公式化的語氣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那個叫綴玉的,今日被那個叫長戈的殺了。”御墨翎看著姜皖,聲音很輕,似乎怕再加重聲音,眼前的女子就會隨風而逝了。
“我知道。”姜皖看著天上若隱若現的月亮,被時薄時濃的雲霧遮擋的格外迷人,她早就知道陸之行絕對不會留綴玉。
他會當上皇帝也是因為這個,手段夠狠。
若是放了綴玉走,雖說如今翻不起什麼風浪,但日後保不齊會出什麼事情,到時候再想對付她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比起養虎為患,倒不如就地解決。
御墨翎微微一怔,隨後低笑道:“是了,你那麼聰明,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他可真是將你寵到骨子裡了。”
姜皖聞言微微一笑,看著月亮的眸子裡似乎含了水光,但是眼神卻格外的蒼涼,蒼涼到御墨翎看著都心疼。
“他寵我麼?”姜皖笑的有幾分自嘲,他若是真的寵她,真的愛她,如今又怎會落到這步田地來?
說著倒也是好笑,如今除了她,似乎全世界都以為陸之行已經愛她愛到了骨子裡。
御墨翎沉默了,是啊,陸之行真的寵姜皖麼?如今姜皖這般令人心疼的模樣,不都是陸之行逼出來的麼?
“御墨翎,其實你很聰明,你什麼都知道的,”姜皖的眸子含了淚,笑吟吟的看著御墨翎,“可是隻一點你偏偏犯了錯,你未曾對我用情,只不過覺得我很好玩,就如同三歲稚童碰見了一個新奇玩意兒。”
御墨翎看著姜皖,張了張口想說沒有,他想說他真的喜歡她,真的想帶她遠走高飛,真的想和她過一輩子。
可是說出來又如何呢?姜皖並不喜歡自己,如今說出來也只不過是給姜皖徒增煩惱罷了。
“若是你如此認為,那便如此罷。”御墨翎微微別過頭沒有再看姜皖,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