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瑜想起了一個胖子,他只和那個胖子有過一面之緣,卻相談甚歡,成為了忘年之交。
那個胖子,正是渡湖一去不復返的徐三。
接著韓瑜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蘇緣休。
為什麼?這世上竟然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如果他們是孿生兄弟的話,那不可能連本命飛劍都一樣吧?
原來,當年徐三渡湖而去,要面對的居然是蘇緣休!
而徐三之死,也正是湖對岸的那位蘇緣休下的手!
那個面相憨厚的胖子,軍事鬼才,多可惜啊!
若是有他在的話,韓瑜估計蘇玄早就統一北方了。
天下大亂,死者千千萬萬,徐三絕對不是唯一死的可惜的,但一定是死的最可惜的。
「蘇兄,你說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夫有點鬧不明白了。」韓瑜問道。
「韓兄,咱們這個話題有點扯遠了吧?現在應該是商議江南大事的時候吧?」蘇緣休笑問道。
「對,對對對。」
韓瑜連連點頭。
這世上為什麼還會有一個蘇緣休,韓瑜非常奇怪。
但現在他們正在商量關於如何統治江南的事宜,突然聊到另外一個蘇緣休,確實是聊遠了。
「關於蘇兄方才所有的提議,確實是真知灼見。蘇兄眼光之長遠,老夫心悅誠服。」韓瑜說道。
「柯某不才,想請教一下,這揚州依舊是流民遍地,對於這個問題,蘇前輩是否以永州的策略來應對?」柯授難問道。
「有一句話,叫做因地制宜。揚州不比得永州,避世不出的豪強還是有不少。我們不可能一棒子將所有的豪強巨擘都給打倒了。」蘇緣休說道。
「不只是揚州,江陵也是一樣。如果想將土地平分下去,就得將他們全部打倒。這樣一來,他們肯定會反抗。然後就會有更多的起義軍出現,天下還是亂。所以蘇兄,可有什麼良策應對?」韓瑜問道。
殺雞取卵這種策略是不太可取的。
那些豪強佔據著絕大多數良田和資源,但也並非對社會沒有做出半點貢獻。
就好比竹玄清這樣的商賈巨擘,他確實攬盡了天下錢財。但難道竹玄清所在嶽州的時期,嶽州老百姓過得不比其他地方富庶多了?
「我們不是強盜土匪,不可能一佔據揚州城就燒殺劫掠。首先要向全揚州表明,該是誰的東西,還是誰的。
揚州的商賈巨擘眾多,財富到底還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我們要想一個辦法,將錢財土地從那些有錢有地的人手裡掏出來,而且是讓他們自願掏出來。」
蘇緣休說道。
「嗯?蘇兄,你這話有點意思。」韓瑜說道。
「韓兄是讀書人,這債臺高築的主人公是誰,韓兄想必一清二楚吧。」蘇緣休笑道。
「嗯……莫非蘇兄想效仿周赧王?」韓瑜問道。
「周赧王這向老百姓借錢的方法,其實是個非常妙的法子。」蘇緣休笑道。
韓瑜立馬從其中琢磨出一絲什麼意味出來。
先秦時期,周赧王因沒錢打仗,於是向老百姓借錢,並立下字據,等戰勝之後連本帶利一併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