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停在她跟前的那銀髮男子,只當她是個被禁錮修為的,根本沒想著躲避。所以現在他白袍的前襟和略微袒露的胸口上,都是陶紫臉上濺出來的血。
從珊也是嚇了一跳,忍不住也超陶紫臉上看去,只見她整張臉都在往外冒血,原本美麗的過分的臉上,已經有了五六個血窟窿,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她都覺得猙獰可怖。
而那銀髮男子一下子躲開,嫌棄的看了自己的衣服:“混賬!你們這是……”他指指陶紫又指指紅鈴,咬牙切齒的道:“你你……給我滾,都給我滾!”
紅鈴早已嚇的魂不附體,這位魔君最出名的不是他狠厲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習性,而是他是潔癖……這可是真是捅了大簍子了!
她不敢耽擱,想要將陶紫幾人拖出去,結果陶紫“噗通”一聲,又先她一步倒在了地上。她竟暈了過去。
紅鈴恨的咬牙,今日定要將這惹禍的小道修扔進魔獸窟,這般想著,動作上就露出些迫不及待來,但她剛觸到陶紫的袖子,那邊白髮男子卻開口了:
“將這人留下,其他一併帶走。”
紅鈴心下詫異,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只帶著其餘六人退了下去。
待到陶紫醒來,發現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雪洞。
被子、床幔、窗簾以及地面,入目所及之處,無一處不是白的。紫色的光亮透過窗子闖進來,陶紫有一瞬間的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摸了摸臉上,意料之中的有五六個突起。是人哪有不愛美,即便是兩世為人的陶紫,也不能例外。
但她更緊張的看了看身上,還好,沒有像臉上這般,依舊還是原本的狀態。
斜對著窗子有一個妝臺,陶紫起身向著這妝臺走去。走到一半,她停下了腳步,心中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但又一想再可怖還會比那破毒丸還嚴重麼?
鼓足了勇氣,她走到妝臺前。
鏡中的人依稀可以辨認出熟悉的輪廓,只是額頭、臉頰有幾個膿包,周圍還腫的高高的,中間的血痂已經凝結。
有一些癢,不過這樣子和當日的破毒丸真的差不多了,甚至比破毒丸還略強一些。陶紫嘆一口氣,原本只想著這輩子不醜就好了,但似乎連這個願望都很難實現啊。
妝臺旁邊似是衣櫃,陶紫自來熟的翻撿了件嚴實的衣服,又自顧自的穿戴起來。
無論處境如何,無論她變成什麼模樣,她都還是她自己。
“醒了?跟我去見魔君。”一個白袍男修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陶紫點點頭,隨著他離開。
這裡是一間比之前那屋子還要雪白的房間,兩面牆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一面牆上是各種器械。陶紫猛地打了個寒顫,下一步她要被送上那個向實驗臺一樣的臺子麼?
當日的那個被稱作的魔君的男人,將他如瀑的銀髮挽起,聽到來人,才轉過身來,對陶紫道:“近前一些。”
陶紫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跳動的如此劇烈,自己只算是個凡人了,而這人是魔君。在魔方域要稱魔君,無論血統是不是高貴,但修為必須達到相當於道修的化神期才可以登上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