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好……好,當然好。我……明天就去。”沈源嘴角已經忍不住笑,卻還得壓著聲音不至於太過激動,免得被自己丈母孃看了笑話。
就和玉青蘭預料的一樣,超帝諸國就算心下再如何氣惱,也不敢真的和如今的赤帝國全面開戰,那尤里第二日再領著一隊人從國賓館出發,又來帝皇明宮前求見姬閘陛下。
與前一日如出一轍,姬閘又沒見他,宮中依舊有嬉笑玩樂的聲音越過宮牆飄了出來。
尤里這次鎮靜了許多,只是面色陰沉,轉身便又回了國賓館。
沈源在得到訊息後,拿上昨日送到了自己手中的信件,偷偷去求見了姬閘陛下。
帝皇明宮外的侍衛見是沈源,根本沒有通報,直接便領著沈源進入了皇宮,在御書房外等了片刻,便聽了姬閘的召見。
這赤帝國的老皇帝此時面沉似水,一雙花白的眉毛微微皺起,顯然是有些煩心事,根本不似外界看來那般荒淫放縱。
等沈源見了禮後,姬閘擺擺手,問道:“沈首領,何事來見朕啊?”
沈源笑著從懷中取出那封書信,恭敬呈上,說道:“北方部族託我帶來書信。”
姬閘拆開細細一看,輕哼了一聲將紙放下,似笑非笑地說道:“朕也不知道該說北方部族有心還是輕慢。言辭鑿鑿,理由也很充分,可給朕送信,就連一個像樣的信使都拿不出手嗎?怎得還差朕手下的一個閒人來?”
玉青蘭早叮囑過沈源關於陛下的各種反應與應對之策,聽得姬閘的話,沈源想都沒想,立刻做出了回答。
“北方部族如今有些憂患,相信族長在信中也向陛下說明了。實不相瞞,我已經和軟軟匆匆訂了婚,如今算是德魯伊部族的準姑爺,替族中跑趟腿,也是應該的。”
沈源也不知道玉青蘭交代他絕口不提和巨巫部族的關係,只談姑爺的身份究竟是何用意,但料想玉青蘭不會害他。
姬閘上下打量了沈源幾眼,忽而嗤笑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而後話鋒一轉,問道:“依你看,超帝國他們還打不打了?”
沈源愣了一下,心道玉青蘭可沒叮囑過這個問題,於是思襯了一下,小心說道:“要打早就打了,忍了這麼久,那八成是不打了。”
“哼……那你覺得,朕該當如何啊?”
這話題已經不是玉青蘭事先料到的了,沈源便自由發揮,想了想後說道:“以我的愚見……恢復生產,解除戰備狀態?畢竟這個狀態損失著實太大……”
話還沒說完,姬閘便從桌上拿起一個紙團砸在了沈源腦門上。
老皇帝被氣得笑出了聲,“真是愚見,滾吧滾吧,別在這兒礙眼。”
沈源哪敢多留,向外退去。
待到了門口,又聽姬閘喊住了他,叮囑道:“過兩日可能需要你出些力,別離開京城太遠。另外朕已經在集結人手,準備研究你身上的錨點了,你有個心理準備。”
聽沈源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御書房中一時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屏風後突然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傳出,“陛下,若要除他,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
“嗯。”姬閘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那沙啞聲音見姬閘如此反應,接著說道:“再給此子一點時間,到時候北方部族、海族、玉瓏學院、黑龍城四方盡數站在他的背後,境界再深些,戰力再強些,想殺都殺不掉了!”
姬閘冷笑一聲,“這四方現在不就已經站在他背後了嗎?”
“他剛剛接任,黑龍城根基不穩。巨巫部族有崛起之勢,但如今依舊還是個廢物,他德魯伊部族姑爺的身份只是個虛名,程空嶽態度曖昧,玉青蘭更是老謀深算,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唯一對沈源死心塌地的程阮進了青龍禁地,堪稱是沈源和北方部族最疏離的時間,否則玉青蘭也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地提醒陛下。海族聖女秋葵就在他身上,不足為懼,只要我們不傷聖女,海族是不會在事後與我們開戰的。至於玉瓏學院,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呂濤那薄情的傢伙掌控,我們只要動作快些,他只會裝作沒看見。”
姬閘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呀,內鬥得久了,看什麼都是內鬥。”
“如今是我赤帝國最不需要內鬥的時候了。沈源如果在京城裡死了,這一戰,我赤帝國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