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日那尤里一句戲言被姬閘陛下當真後,諸國代表團便龜縮在赤京城一座國賓館內,整整三天都沒有外出過。
在姬閘統領下的赤帝國則依舊以不疾不徐的步伐運轉著戰時的緊縮體系,雖然對於赤帝國這樣龐大的經濟體來說,如今的每一天都意味著難以估量的損失,但對手同樣在支付著高昂的軍隊開支,國內形勢同樣不平靜,兩相比較之下,赤帝國完全可以接受如今的局面。
而且以赤帝國的厚實底子,再這樣耗上大半年,根本不是問題。
與赤帝國內的安靜不同,外面的世界已經炸開了鍋。
各國民眾眾說紛紜,政客們則紛紛大罵赤帝國不要臉,可除了不痛不癢的譴責之外,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都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平日裡那些外交辭令,現在半點殺傷力都欠奉。
直到三日後的今天,一隊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才從國賓館內走出,向帝皇明宮匆匆而去,面上的神色十分狼狽。
這動靜在如今的赤京城內顯得分外惹眼,各個勢力的目光頃刻間全都投注在了他們身上。
打頭的人依舊是超帝國此次來的代表團中的最強者,尤里。
這支隊伍來到帝皇明宮外,求見姬閘陛下。
五分鐘後,他們被告知陛下太忙,拒絕接見他們。
帝皇明宮中適時飄出了絲竹管絃之音,還有姬閘那難聽至極的歌喉。
尤里當場便被氣得吐了一口血,回去國兵館的路上連砸了五輛停放在街邊的汽車,乒乓巨響即便是沈源所在的地方都能清晰聽到。
沈源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越發不知道這老皇帝打著什麼算盤了。
就在這時候,沈源接到了玉青蘭的電話。
他瞬間大喜過望,接起了電話,急問道:“是軟軟出來了嗎?”
“她還沒出來,不過她還活著。已經這麼些天了,既然沒有立刻死掉,那就是個好兆頭,你可寬心。”
沈源聽到玉青蘭的話,心中喜憂參半,患得患失之間說不出話來。
玉青蘭又說:“京城內的事情我聽說了,看來情況有所緩和,我們北方部族也不必急著趕去京城了。你接下來去求見姬閘陛下,以軟軟未婚夫的名義向陛下送一封信,我會在信中說明北方部族的情況,以免陛下對我族的表現生出什麼嫌隙。”
沈源心中一動,問道:“伯母,您說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
玉青蘭輕笑一聲,“沒什麼複雜的,他無非就想打上一場。如今赤帝國準備齊全,諸國聯軍內有隱憂,赤帝國還有後手未出,雙方力量本來的懸殊對比被三大秘地的傾巢而出硬生生扯平了,這與千年前的一戰大為不同。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赤帝國幾乎立於了不敗之地,錯過了,就再難遇到了。”
“所以姬閘很想打,萬般挑釁,各種輕慢,無非是盼著諸國氣惱間發動攻擊,赤帝國好藉機反打。可惜赤帝國若主動攻擊反而落了下乘,有仗力之嫌,極易失了人心。否則姬閘早就揮軍直上,去剿滅戰帝國了。”
“不過姬閘越是如此,超帝國他們便越是不敢妄動,心頭這口氣也只能是嚥下去罷了。”
聽到玉青蘭的分析,沈源心中才算是清晰起來,明白了為何姬閘最近的表現那般討人嫌棄了。
應了一聲後,他緊接著又問道:“伯母剛剛說要我做什麼?一時走神,沒有聽清楚。”
玉青蘭輕笑道:“要你以軟軟未婚夫的名義去求見姬閘陛下,送一封信。信件今晚便送到你手中,你明天等尤里求見完陛下,再去偷偷求見便是。”
沈源聽得渾身一抖,面色漲得通紅,訥訥道:“未……未婚夫?”
“怎麼,不同意啊?”玉青蘭又是一陣笑,隨後語氣一肅,說道:“此時赤京城內就你有資格代我北方部族出面,老程和我都得等在這裡,免得軟軟出什麼亂子。事急從權,姑且拿這個名頭頂一下。”
“不過,在陛下面前這樣說了,這事情便定了大半,等這戰時過了,你倆便選個好日子訂婚吧。我相信軟軟和你心下都是願意的吧?”
沈源心中自然是狂喜,聲音卻不由得扭捏起來,“我……我……我當然……”
“那就別墨跡了。另外老程好面子的很,他就算也稀罕你這姑爺,面上的功夫也難做得緊,有這一事,到時候藉著陛下的身份壓他一壓,他就有了臺階下。”玉青蘭解釋說道:“你心下不會責怪伯母莽撞吧?這也是為了你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