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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忘年之交(下) (第1/2頁)

舅舅這船上的餐廳在最上層,很是敞亮。舅舅帶我進去時,卻見那姓方的老頭子正獨自坐在窗邊,翹著腿看海景。舅舅看見到,立了個正道:“方老。”他聽得舅舅的聲音,倒也站起來道:“小傅,你也來吃飯了啊。”卻又對我道:“小小鄭,你年紀小,得多吃點,能長更高。我們五羊人個子不及北邊人高,這個有點吃虧。”

我的個子其實不算矮,在班裡更是比大多數人都要高出不少,比最矮的那個幾乎高出了一個頭。不過他這麼說,我也不好說我其實夠高了,便只是道:“是,謝謝方爺爺。”

舅舅道:“喜歡吃什麼,去那邊點吧。隨便點,只不過別浪費,拿了就得吃光,不能剩。”

這餐廳一角是一處明檔,有兩個廚師等在那兒。見我過來,他們便道:“公子,請問想吃點什麼?選單上都有。”

五羊城極少有“公子”這等稱呼,我還是頭一次聽到別人這麼叫我,不禁大為新鮮。這明檔是現做的,果然放著兩條大魚,一條是蒸的,已切成了一段段,另一條則還是生的。選單寫著做法,居然有十來道之多,有些名稱我也沒聽過,心想嚐個新鮮,便道:“師傅,能做兩種麼?”

一個廚師笑了起來道:“公子,您只消吃得下,十種都行,只消選單上有,就做得出來。”

我道:“我一個人吃,不用太多了,這個松子魚來一份,還有個煎封魚也來一份吧。”

那廚師道:“行,公子請稍候。”

他們說罷,兩人便一人切了一大塊魚。一見他們動手,我也嚇了一跳,這兩個廚師貌不驚人,但出手之快,的是高手。不說別人,只說做松子魚前要在魚身上切花,一把大大的廚刀上下翻飛,看去居然極是靈巧。這兩道菜都是五羊風味,做法相當繁複,我媽後來也學著做過,她做菜時已經讓我很是瞠目結舌了,但還是遠不及這兩個廚子那麼熟練。也不過片刻功夫,兩塊魚都做得了,熱氣騰騰地放在臺上。見我不接,一個廚子微笑道:“公子,您的菜都做得了,還要點別的麼?”

平常的松子魚是整條的,我一個人根本吃不了。這條是一塊魚肉做的,樣子雖然沒有整魚那麼好看,但也相當漂亮了。我讚歎道:“兩位的手藝,當真了得!”

聽得我讚歎,那廚子卻也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公子謬讚。這道松子魚我是跟宮中內務府沙總管學的。沙總管的手段才叫高明,他可以在手掌上切魚皮,魚皮成絲而手掌不傷。”

我怔了怔。手掌上切魚皮這等事,我在學校裡也聽人吹牛時說起過。有個同學的父親是五羊城老館子“聽月樓”的主廚,所以一肚子關於飲食的故事,說起五羊城當年出過一個名廚瞿鼎禪,數十年前是聽月樓的主廚,廚藝神乎其技,當初名列“天下八絕”之一的“廚絕”,堪稱當時的第一名廚,有一手絕活就是手掌切魚皮絲,切好後魚皮根根如發,而手掌毫髮無傷,因此那時每每有殷實人家辦宴席,總要請瞿鼎禪卻露這一手。他切出來的這道涼拌魚皮絲本身也不值幾個錢,而他一演示掌上切魚皮,價格一下漲一倍。有一回詩絕閔維丘南遊到五羊城,那時五羊城還有妓院,五羊城豔名第一的“紅酥手”在座陪侍。這個紅酥手長得自然很是漂亮,比我班裡沈寶英還要漂亮,比班上名列第一的何琳鳳也更好看,但最好看的是她的一雙手,又白又嫩,跟剛剝出殼來的雞蛋也似。瞿鼎禪又在表演他拿手的掌上切魚皮時,有個過路的年輕人突然嗤之以鼻。瞿鼎禪聽了自然大不服氣,問那年輕人有何指教,那年輕人說自己的手掌能隨時感覺刀鋒輕重,所以在自己的手掌切魚皮不算本事,有本事要在旁人掌上切魚皮。瞿鼎禪聽了後更是不服氣,於是要那年輕人指教。那年輕人倒也不客氣,叫過紅酥手來在她手上切了一道魚皮,而紅酥手的手掌毫髮無傷。見此情景,瞿鼎禪也驚得目瞪口呆,他這“廚絕”名號被一個過路的無名年輕人壓倒,當即氣得大病一場,從此封刀不做。直到過了好幾年,方才有訊息出來,說其實是瞿鼎禪脾氣甚壞,得罪了某個有錢有勢之人,所以買通了那年輕人與紅穌手二人做了這個局來折辱他的。年輕人固然也是個有實力的廚師,實際卻沒有瞿鼎禪的本領高,連自己手掌切魚皮的功夫都沒練成,遑論在別人手上了。當時紅酥手的手上其實是套著一隻天蠶絲手套,這天蠶絲極薄而又透明,卻又堅韌無比,刀不能傷。紅酥手的手上套著這天蠶絲手套,離得遠了,又有魚皮蓋著,旁人也根本發現不了,所以這一回書叫做“計伏瞿鼎禪”。那時我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大感新奇,但也多半不信。只是見過了這兩個廚師的手藝,又聽他們說那個什麼沙總管就有這本事,那麼多半不是吹噓的。我道:“手掌上真能切魚皮麼?”

那廚師見我不信,從一邊拿過一塊豆腐來託在掌上,運刀切了兩下,又往盆中一放,說道:“我也能掌上切豆腐,不過切肉絲還不成。沙總管的本事高我百倍,你想想便知。”

豆腐一碰就碎,手掌上切也不算難,不過剛好切斷而不傷手,卻也不是人人都能的事,只是我想我也能做到,然而讓我切魚皮我多半就不成了,要想不切到手,就定然切不開魚皮,這份拿捏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卻聽那廚師道:“公子,這兩道菜都要趁熱吃,可要來點酒麼?”

我媽向來不准我喝酒,便是荔枝酒都不許。其實我也偷偷嘗過,只不過覺得又辛又辣,實在沒什麼好味道,也就不愛喝。何況舅舅在這兒,我也不敢喝酒,連忙搖頭道:“不用了,謝謝,我打碗飯吧。”想必是剛才我聽他吹牛聽得有點出神,這廚師也覺得我一直呆在臺前不走不象個樣了。

打了飯,我端著兩菜一飯走到桌前,舅舅正與那方老在小聲說些什麼,見我過來,舅舅道:“翰白,拿好菜了?吃完了在船上到處隨便走走,小心別太靠近船舷。”

我道:“是。”放下了飯菜慢慢吃了起來。雖然剛才我也沒有在意去聽,但耳畔隱約刮到一兩句“帝君”云云。帝君這個詞,在五羊城其實是禁語,因為五羊城採取了共和制,其實是不承認帝君的;同時卻臣服於大齊帝國,所以名義上又不得承認帝君是最高元首。這矛盾怎麼都解決不了,所以解決的辦法就是不說。我七歲發矇時就想到了這點,還問過父親,父親當時說這是順其自然,其實也就是閉上眼裝瞎子,看不見就當不存在了。每年帝國來使,從擔任大統制的姨公到五部司司長,除了舅舅這一趟,連宣叔叔也得迎送不怠,完全就是個下屬的本份。只是,這樣的狀態究竟能維持多久?帝君難道真個一直允許五羊城這塊法外之地存在麼?

這些事也輪不到我多想,我也不願多去擔心這些與我沒關係的事。從五羊城到帝都,海上得走一個來月,這段時間也著實無聊,好在有這功房,我每天除了補習一下功課,以防拉下,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功房練習。舅舅有空時就來指點我一下,這流星錘有他指點,我進步相當之快,雖然還不能用得如他一樣圓轉如意,但三四尺之內,足以指哪打哪。流星錘的威力不小,這段距離裡砸中人的話,若是要害部位,只怕連腦瓜子都能砸裂,難怪舅舅說這東西很危險,以前不能傳我。只是作為防身之器,這流星錘的確是件極厲害的武器。只消不被敵人欺近到身邊,那簡直可以說是無敵的。

這段時間,方老有時也來功房看看我,不過他也再沒和我比試了,倒是聊天聊了好多次。他問了不少關於父親的事,我都被他問得有點煩了,可是又不敢不答。說到父親這些年一直在家裡種種菜,養養雞鴨,他怔忡了好一陣,又問道:“那他跟你說過為什麼不來霧雲城麼?”

我搖了搖頭道:“他沒說過。”見方老有點失望,我忙道:“不過他跟我說過,他要守護共和。”

方老又是一怔,半晌才嘆道:“小鄭真是個犟脾氣啊,跟你奶奶像吧。”

我道:“我奶奶?”

方老道:“是啊,你都沒見過你奶奶。小鄭沒跟你說過?”

我肚裡已把父親暗罵了兩句。我家裡的事他說得極少,連那個叫鄭昭的爺爺,他說的還沒課本上寫的多,至於我奶奶,他更是沒說過幾句。我因為沒見過奶奶,總不知不覺地和姨婆混為一個人了。我道:“父親好像從來不說。”

方老嘆道:“你奶奶也是個女中豪傑,當初還做過女營統領。”他又摸了摸我的頭,說道:“小小鄭,此番你跟你舅舅去霧雲城,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會常見面。”

我道:“是麼?方爺爺,您現在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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