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日的精挑細選,殷媚如才最終確定下了婚服的款式,不僅如此,她還興致勃勃地為戰晨選好了一套,都是用上最名貴的材料,鑲嵌華麗的珠寶。
一直折騰到了傍晚,他們才打道回府,而十日之後,他們還要來綢布莊取衣服,當然戰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要取回正道門給他的回信。
待到戰晨和殷媚如離去,韓柏才將玉牌取出,用神識讀取其中的資訊。然而,看著看著他的神色卻越變越凝重,衝著身後的一個人叫道:“王副掌櫃!我要馬上離開一下,在我回來之前,綢布莊的生意就交給你!”
“掌櫃的——”王副掌櫃正要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卻發現韓柏已經出了門,消失在人群中了……
韓柏離開店鋪以後,直奔魔羅城的城郊,那裡有正道門的一個隱秘據點,而負責坐鎮據點的正是宗主莊湘子。
自戰晨上一次爽約後,莊湘子就意識到了其中必有變過,而戰晨是打入敵人內部的一枚最重要的棋子,所以整個正道門都會為他竭盡全力,甚至有些犧牲也在所不惜。
韓柏來到據點以後,立即要求拜見莊湘子。二人禮畢,他就急忙說:“宗主,戰晨來信了。”
“哦,快拿過來看看。”
韓柏立即就將戰晨給自己的玉牌交給莊湘子,莊湘子接過玉牌細細地看了起來,半晌以後,笑著說:“這小子,竟被殷媚如給纏住了,身邊還跟了個‘保鏢’,現在輕易不能脫身。”
“是啊,宗主,我們該怎麼辦。戰晨說他的身上有十分重要的東西,一定要送出去,叫我們想辦法。”
莊湘子斂住笑容,開始在屋中踱起步來思考,良久之後,說:“營救行動就定在大婚那天的子夜後!”
“可是大婚那天魔羅宗的防備必定是很嚴實,而且還有其他魔宗的人過來,這能成嗎?”韓柏不無憂慮地說。
莊湘子微微一笑,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婚禮進行之前,魔羅城的防備肯定是最嚴密的,殷血海定然會加派人手預防任何破壞的發生。”
“但是,婚宴期間或者結束後則不同了,那時候整個魔羅宗上下歡慶結束,飲酒甚多,防備就會鬆弛下來;況且洞房花燭夜,那個所謂的保鏢——瞿忠,也不會在大婚之日,一直守著戰晨,這就便於了他的逃離。”
韓柏聽了莊湘子的一番分析,思考了一陣,才若有所悟:“宗主,聽您這麼一說,確實如此。”
“那麼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是,宗主,我這就回去安排。”韓柏茅塞頓開,又興沖沖地跑了回去。
等到韓柏離開,莊湘子的眼神突然又變得凝重起來,他在想:“戰晨逃出來並不存在太大的問題,但要緊的是如何保護他順利到達東面,才是我們面臨的更大挑戰啊!”
……
且說戰晨跟著殷媚如回到宗裡後就開始靜心等待,而這幾日,魔羅宗每天都熱鬧非凡,到處忙著佈置張羅,忙著傳送請柬喜帖。
當然,戰晨作為聖女的駙馬爺自然是受到加倍保護,除了瞿老,殷血海又為他增派了幾個長老,進進出出都跟著。這使得一貫獨來獨往的戰晨愈加不適,對慶豐綢布莊那邊的訊息也是望眼欲穿。
終於盼到了取衣服的日子,戰晨催著殷媚如早早地上路了。殷媚如卻傻傻不知,以為戰晨最近終於是榆木腦袋開竅了,懂得將心思放在了自己身上,倍感高興。
二人又帶著隨從來到了慶豐綢布莊,戰晨又趁著付元石的這個檔口,秘密地將韓柏交給自己的玉牌藏入懷中。回宗之後,他馬上就看了玉牌中的內容,遂知道莊湘子已經有了安排。
不過,他的心底還始終惴惴不安,因為這個計劃著實大膽,竟是趁著大婚之日脫身。細想來,的確是這樣,大婚之日,正是魔羅宗上下對自己的戒備心最低之時。
在剩下的日子中,戰晨基本在焦急和迷惘的矛盾中度過。一方面,想離開魔宗的心情越變越迫切;另一方面,他與殷媚如的感情也越來越刻骨銘心。許是真的己經放不下這等美色;許是相處己久彼此都有了很深的眷念;又或者是懷著對自己將要欺騙背叛這份感情的一種深深的負罪感。戰晨索性放縱自己,將自己完全交給殷媚如,竭力滿足她的任何欲求。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月過去,終於到了二人大婚的日子。
這一天,碧空萬里,微風拂動,魔羅宗上下彩旗飄飄,熱鬧非凡。魔羅城中的街道之上,也是一副人影憧憧,接踵摩肩的景象。因為人們都知道,這一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聖女大人將迎來她的夫婿,一個之前一直默默無聞,名不見經傳的普通武者——戰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