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之地,千里冰封,萬里飄雪,放眼望去,只看到兩種顏色,白的是雪,灰的是天。
未靠近,就能感到它的冷意,一陣北風颳過,眾人都禁不住打了個擺子,連戰晨都覺得一分冷,更不用說他底下的那些外門弟子了。
這時腳下的道路開始崎嶇,他們開始山路繼續向上攀爬,所謂的北寒之地,還不在這裡,而是在群山之上。
所以他們的最艱難的征程才剛剛開始,要翻過這一座座連綿起伏的高山,逐漸攀向那最高的山巔。
氣溫繼續下降,迎著暴風雪,隊伍行進的速度一降再降,然而領隊王風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對著身後的人叫罵道:“你們這些憊懶的東西,還不快點兒,加快腳步,我們要趕在今晚到到達目的地!”
戰晨身為武王強者,這點風雪自然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但私底下,他卻深深地為他背後的那些人所擔憂。
果然,在過一個懸崖時候,隊伍裡出了問題,幾個人一個踏不準,就掉下了那萬丈懸崖。
對此,大家也是有心無力,值得回過頭,繼續向上爬,只是心情也跟這天上的陰雲一般灰沉沉的。
天色漸漸晚了,可是離山頂還有一半的路程沒走,加之風雪之勢沒有絲毫減弱。
王風只得做出了讓隊伍休息一夜的決定,他們找到了一個沒有風雪侵襲的山坳,開始安營紮寨。
大家趕緊升起火來,還拿出了肉食燒烤。圍著篝火坐著,撕扯著手中的烤肉,飲著碗中的烈酒,人們的身上終於有了幾分暖意,話也多了起來。
戰晨愛和普通武者坐在一起,因為聽著他們的交談,能夠漲不少見識;而那些普通武者,與戰晨接觸了兩個月,也逐漸摸準了他的平易近人,也對他逐漸敞開了胸懷。
此時,和他坐在一塊兒的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多喝了幾杯,又開始東拉西扯了。
那老頭兒的名字叫做胡三七,已經活了四百多歲,至今修為還只停留在武尊初階,據他自己說,單單這北寒之地就來了五次。
大夥兒都驚訝他為何還活得好好的,北寒之地死亡率奇高無比,聽說到這兒的外門弟子每次都要死去一半不止,來一次就夠受的,他竟然來了五次。
但回過頭來,他似乎就有資格教育大家了,只聽胡三七又用他那沙啞的嗓音咧咧道:“你們這些新人是沒到過真正北寒之地,白天那點兒風霜,只是宴席上的冷盤而已,真正的大菜還在後頭了!”
旁邊的幾個人聽了他的話,有開始鬨笑起來了,叫道:“胡咧咧,你又開說啦。”
“那是,這北寒之地啊,可是我們魔羅宗與另外一個大型魔宗——拜邪教的領地交界之處,單單像這樣高聳的山頭就有幾千座,而且每座都大得很,一座山頭,花上幾天都逛不完。”
有人就在質疑:“胡咧咧,你怎麼知道的啊,去過嗎?這山上的風那麼大,以你的修為恐怕很難支援吧!”
這時候,胡三七急得面紅脖子赤,聲辯道:“你們別不信,我年輕的時候還真深入過那連綿的雪山中。那是在一次任務中,我遭人追殺,掉下山崖昏迷過去。”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幅叢林密佈,靈藥遍地,妖獸縱橫的景象。”
幾個人聽了他的話,又是一陣鬨笑:“胡咧咧,我看只有妖獸縱橫吧,叢林密佈?靈藥遍地?在這鳥不拉屎的雪山間,哪有這些東西。”
“那都是我親眼所見的,我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出路,回來的!”胡三七還說得一本正經。
“罷了,罷了,你說什麼就什麼吧。”眾人見他一把年紀了,也不與他計較。
“而且我懷疑,我們魔羅宗的死敵,正道門的老巢就在這群山之中!”胡三七又爆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測。
有人又開始駁斥他:“胡咧咧,正道門的山門在哪裡,連我們殷宗主都猜不到,你怎麼就知道了。況且誰會把山門選在這裡面?除非他們的腦殼被門板給夾了。”
胡三七對那人說道:“你這小子懂什麼?那我問你,邊境這些正道門餘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我想他們一定是在我們宗和拜邪教交戰的三不管地帶躲躲藏藏吧,正道們壓根就是一群游擊隊、流浪漢,哪會有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