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悽悽很有眼力見的帶著陳禧離開了前廳。
廳內沒有外人,裴星淵撩著衣襬坐在她身旁,“官衙最近可能會有新的影響和調動了。”
“怎麼?林薇有危機感,她開始利用自己的身份給州府施壓了?”
宓夏瑤挑了挑眉尾,脫口而出的調侃,沒成想到竟然還真給她說對了。
裴星淵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押對了一半,實際上,是京城傳下來了升遷調動令,他不日就要去京城上任了,也算是升職了。”
他們二人口中的他,自然是州府大人。
宓夏瑤想到那州府夫人這些年一直為了去京城打點的努力,她對這個訊息倒是不意外。
“那就讓林薇撿了個便宜了,這個州府一旦離開了,那接下來上任的人,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新人最會衡量利益關係,看來我的‘冤屈’是無法翻身了。”
宓夏瑤故作惋惜地搖搖頭表示了可惜。
裴星淵見她這情緒和表演狀態這麼飽滿,他深眸中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你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他反聲問起宓夏瑤。
女人輕輕瞥了他一眼,似乎對這種話並不放在心上。
“你在胡說什麼呢?麟州城內雖然林薇沒有靠山,但不代表她不會記仇,回到京城,太子和三皇子這個樹敵還不夠多?非要再得罪林國公他們?”
宓夏瑤奇怪地看著裴星淵,在責怪他說話不過腦。
男人就猜到宓夏瑤會這麼講,“不過是簡單的一個冊子,明搶回來也不是不行。”
“什麼?”宓夏瑤眼皮狠狠一跳。
她的直覺告訴自己,裴星淵這貨一定憋了什麼奇怪的操作,忍到現在。
“老祖宗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既然能晚上踩點來偷竊,那為什麼我不能晚上摸過去也偷一個?”
“你瘋了,她手段下三濫,你也要來一個下三濫?”
裴星淵挑了挑眉尾,理直氣壯地說道:“不然呢?你自己也清楚,正經手段可是鬥不過這些心思不軌的人的,想想當初對付段宏林的時候,能比現在乾淨?”
宓夏瑤:……
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一時之間,她竟答不上來了。
屋內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裴星淵稍稍停頓片刻,果敢地說道:“這事兒便這麼敲定了,明兒一早聽我的好訊息,我去休息了。”
說罷,他站起身子就要朝內院走過去。
宓夏瑤眼皮一跳,當場喊住了他。
裴星淵還抱著他那個烏紗帽,俊俏的臉回頭茫然地看向宓夏瑤,一時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叫住自己。
“從外院長廊走過去,內院那麼多女孩子,你不方便。”她嘀咕了一聲,讓裴星淵換一條路走。
隨後,她又嘀咕碎碎念說道:“我都給你在布政司佈置的舒舒服服的,怎麼我花的錢打水漂了嗎?有地兒不住,非要跑我這兒來,又不方便。”
然而當事人早就邁著大長腿,雖老老實實走了外院的長廊,但是對於宓夏瑤的唸叨他是充耳不聞的。
——
宓夏瑤下午直接去了笑春風,店內早就走上了正軌,就算沒有她刻意去維護,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