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池塘深不深……我是個旱鴨子來著。”
周澤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其他靠近宓夏瑤一點,又裝作要去看池塘的深淺。
他這個小動作放在宓夏瑤眼裡,實在是太低端了。
她撩起眼皮輕輕掃了一眼他,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輕巧的聲音隱約帶著幾分輕嘲,“那就不巧了,我也不識得路,目前唯一可觀的道路就是從池塘一路走過去了。”
周澤聽出來她排斥,少年微微勾了勾唇,青春陽光的氣質是一點也沒被她影響。
“既然姑娘也不識得,那我再往前走走看看有沒有別的路了。”
宓夏瑤扯了扯唇角,給了一個輕輕的微笑,隱約還能看見她敷衍的感覺。
陳禧留心看了一眼周澤,直到這個不速之客離開這個長廊以後,她才開口說道。
“剛剛那位名周澤,乃大理寺左少卿那一支的。左少卿在京城名聲相當響亮,不過這具體宓姑娘肯定比我瞭解。”
她話語稍稍停頓片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知宓夏瑤,剛剛周澤心懷不軌。
斟酌了字句,委婉說道:“周澤既然是他手底下的人,心思城府絕對不像他表面那麼單純的。”
言外之意,是提醒宓夏瑤不要被這種看似天真清純的少年給欺騙了。
宓夏瑤奇怪地看了一眼陳禧,愣了片刻,她被這番話給弄得哭笑不得。
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可偏偏這個誤會,她說的那麼含蓄,宓夏瑤還不好坦白清楚。
“不過,我還是希望宓姑娘能多多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我期待宓姑娘的回覆。”
陳禧點到即止,她眼力見十分敏銳,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看著陳禧利落走遠的背影,宓夏瑤神色明顯變得深沉起來。
她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邁著步子不疾不徐的準備離開長廊。
誰知才轉身朝前邁一步,就被迫停頓在原地。
不遠處站著身姿修長,他單手背在身後,那精緻俊朗的眉眼此刻帶著溫怒之意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詫異了一瞬,但很快就平復了情緒。
“裴大人好久不見。”她笑意溫和,但說的話是相當的疏離,就彷彿兩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裴星淵陰鬱地站在原地。
周澤、陳禧前腳剛走,他就站在長廊下看著她了。
這段時間,裴星淵刻意不去聽宓夏瑤的事情,也不去看宓夏瑤。
看似在懲罰她,但實際上只有裴星淵自己心裡清楚的跟個明鏡一樣。
哪裡是懲罰她啊?
這分明是在折磨自己,他每天睜開眼第一意識就是在想她今日會做什麼,然後下一秒理智覆蓋住他的情緒,強迫自己不去想有關她的事情。
他把自己丟到大理寺,每日企圖說服自己沉浸在大理寺案件之中。
饒是如此,他最後還是在深夜某日書寫了一封信交到永寧長公主那兒,含蓄的拜託永寧長公主在宮中幫忙說幾句話將那件事壓下去。
“這幾日不見,你倒是日子過的圓潤。”他扯了扯薄唇。
明明話語裡帶著刻薄嘲諷,可眉眼卻深深望著她。
宓夏瑤聽到這兒,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宋巧最近總是費盡心思給她製作藥膳,就是希望這些藥膳能發揮功效使得她腳踝的傷快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