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禧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心中沉重的心情莫名鬆了一口氣。
她把壓力轉交到了宓夏瑤的手中。
此刻清秀的眉眼裡隱約還能看見期待和忐忑。
宓夏瑤覺得陳禧這個人實在是讓她刮目相看。
她有些玩味地雙手環胸,依靠在長廊的木樁上,微微側頭看著陳禧。
“陳姑娘怎麼就百分百肯定,你說出這句話,我會與你合作呢?你有什麼資本,能讓我願意跟你合作。”
她踢了踢腳邊的裙襬,姿態隨和卻有一種自帶的尊貴氣質。
語調驀然下降溫度,變得有些冷漠的質問陳禧。
“既然你也知道你我都是商人,那陳姑娘應當很清楚,我為利所圖,沒有等價的交易,賠本的買賣沒有人稀罕做的。”
這話相當於警告陳禧最好接下來的對話想清楚了再回答。
但陳禧很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會有今天專程來這個不親的姨母府邸來堵宓夏瑤。
“我母親本家原本是行商出身,祖父那輩花了點錢買了個官,才勉強入京有了一席之地。若說我什麼資本跟宓姑娘合作……敢問,祖父家中早年運營賭坊這一事,可得宓姑娘心?”
賭坊?
宓夏瑤倒有些意外。
她確實知道陳禧在家中關係尷尬,生母去世,繼母又不待見她。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陳禧的生母竟有這麼一個關係。
“陳姑娘,我雖行商,但到底也只是姑娘家賺錢的渠道。”
她正了正神色,企圖辯解她不是因為陳禧祖父家有賭坊經驗就心動的。
但說真的,陳禧這條脈絡還真就撞上了她最近憂愁的點。
上回與宋巧聊得開闢一條新的路線時,她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走危險的道路,因為那樣錢賺的更多。
但後來她懸崖勒馬了。
賭坊這一條路看似賺的多,但實際上後期維護反而更加麻煩,她的本意只是為了賺錢讓後期的自己靠山更穩一些。
“但賭坊經驗能套在無數其他地方,宓姑娘您這麼聰明,想必比我想的會更全面的。”
陳禧根本就不在意宓夏瑤那句辯解,她只想聽到最後的結果。
宓夏瑤在這一瞬間沉默了下來。
原先眼底從容探究的目光一點點變得深沉。
二人面對面而站,安靜的氛圍在長廊下格外的幽靜,此刻夏日的風徐徐吹來,就聽見竹簾碰撞的清脆響聲。
眼看這樣的氛圍無法破冰,陳禧正想要再說點什麼,倏然身後傳來腳步聲。
宓夏瑤當即警惕的望過去。
入目,她就看見一個長相俊朗明亮的少年,邁著大步,那雙圓圓帶著幾分無辜的狗狗眼在看到她們這個方向時,眼神光更亮了。
這人的長得面生,宓夏瑤難得被分開了注意力多看了一眼那個少年。
周澤剛從後院那好不容易打聽到今天穿黛紫衣衫的只有一個姑娘,姓宓。
那一瞬間,周澤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他就想著一股腦趕緊找到那個神仙姑娘。
果不其然,在侍女的指引下,他還真就在長廊見著那個姑娘了。
真正見著她,周澤內心莫名的緊張。
原本想好的措辭在看到宓夏瑤那精緻嬌媚的臉,剛鼓起的勇氣在這一刻散的乾乾淨淨的。
最後的周澤,只能腦袋空空就這麼直挺挺與神仙姑娘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