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點點,看似繁華明亮,可這些光卻怎麼也照射不到宓夏瑤心中。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
臨了,甚至鼻頭微酸,雙眸逐漸泛起了氤氳。
裴星淵低頭看著自己狼狽的領口,他正想整理衣服。
卻聽見女人略帶嗚咽的語氣,骨節分明的手微微停頓片刻。
“我家背景目前乾淨。”
他輕咳一聲,說的這句話很明顯是非常的不自然。
但很快他自動跳過這個話題,如實道出自己的情況。
“如今京城宅邸裡,便只有我一個人住著,若是陛下真把我倆綁在一起,你來我府邸必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不過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我府中的錢財可能沒有你那般雄厚,大理寺左少卿的俸祿,僅我一人綽綽有餘,若是養上你和小寶——”
這男人還真陷入幻想之中,他故作若有所思的說道:“實在不行,我砸鍋賣鐵也得把你母子二人養的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
宓夏瑤猛地回頭,那雙含淚的美眸,再配上她姣媚的鵝蛋臉,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破碎的美感。
只是美眸含著溫怒的情緒。
“誰要跟你住!守著你那破宅子吧!”
撂下這句話,宓夏瑤提著裙袂徑直上了來時的馬車。
裴星淵情感理論常識薄弱,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惹得她不開心了。
他喊了一聲夏瑤,可對方連頭都不回一下。
馬車的方向不是皇族郊區,而是直接驅車回到宓府隔壁的小別院。
反正她明天就要被宣佈禁足了,去郊區還要再丟一次臉。
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
翌日,宮中的訊息便徹底傳開了。
大理寺左少卿裴大人這一案算是徹底立了功,聖旨下來,正如昨日晚上御書房談話一樣的內容。
有了從三品亞中大夫的文勳,又賞賜了次三品符合的宅院給裴星淵。
一時之間,裴星淵在京城的名聲徹底大躁。
與此同時,宮中還傳出了皇帝的口諭,苛責了苗家教子無方,這一回是徹底把苗琦的臉面蹉的一乾二淨。
苗氏被呵斥,宓夏瑤自然也沒逃過皇帝的呵斥。
宓夏瑤被禁足在別苑中,要求悔過思過罰抄女戒;裴星淵被禁足府中,去除所有在手頭的職務,一樣的悔過思過抄寫國律。
鬧鬧哄哄的一場,轟動了京城裡所有人。
皇帝這給一個甜棗打一巴掌的手段,倒是正常流程。
有些聰明的人,卻提前一步發現皇帝對舊世家苗氏並非簡單的口頭呵斥。
苗家一部分在朝為官的武將,都有不同程度收到了這次風波的影響,或降級或貶辭。
這個訊息,宓夏瑤在禁足後幾日,從父親宓瀚海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