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話,能讓宓夏瑤震驚在原地,並感慨陛下可以這麼輕鬆給對方一個文勳的地位。
後半句話,裴星淵的臉色驟然一變,他正作揖的動作僵持在半空中。
“陛下……臣手上還有三大凶殺案還未偵查完。”
他臉色變得有些許難堪。
但皇帝才不管裴星淵什麼想法,房子也給他了、連老婆本都送給他了,這都不賣點命給大齊天下。
“那朕決定收回剛剛說賜你亞中大夫的職責,屋宅也不用給了,一切就當無事發生吧。”
說罷,皇帝寬袖一揮,很是好說話的揮袖就要趕人走。
裴星淵眉心狠狠一跳,“臣知錯了。”
宓夏瑤:?你就這麼快低頭了?!
看得出來皇帝把裴星淵的小脾氣早就拿捏到位了,剛剛溫怒的表情立刻轉換成和藹的微笑。
“再過幾日,是不是就該是宓女官的生辰了?前些日子聽皇后唸叨過,說宮中有幾個女官的生辰是扎堆在一塊過的,還說著熱鬧來著。”
皇帝目光落在宓夏瑤的身上,那雙笑眼看的宓夏瑤心中暗中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
“既是生辰,又是小裴的心上人,朕怎麼能虧待了宓女官,過幾日便給宓女官一個好處。”
“臣女謝過陛下恩典。”
她硬著頭皮行禮應答下來。
這甜頭都給的差不多了,皇后手中的佛珠放在桌上,菩提與木桌的碰撞十分清脆。
驟然,御書房內的溫度也極具下降。
“話便說回來了,大齊民風雖一向開放,對女子沒有什麼過多的約束,但該有的品德和門檻還得有的,否則這大齊的天下日後要成什麼樣子?”
宓夏瑤和裴星淵這回連對視都不敢了,兩人默契十足的低垂下腦袋來。
平日敢對太子秦橋惡語相向的兩個膽大包天的人,如今面對一人之上的皇帝,說到底還是慫了。
“未婚先孕,與男子無父母直言媒妁之言,便私定終生,甚至還有個年紀不小的孩子,你們甚至連孩子早年的培養意識極其薄弱!
“爾等乃大齊數一數二的官員,位列還不低,作為領頭作用,你們便是這麼報答朕的?”
皇帝呵斥一聲,龍顏震怒。
“即日起,宓女官禁足半月,裴大人身上幾個案子便交給大理寺右少卿去處理,你倆就各自呆在府邸好好悔過思過。”
“臣知曉。”
“臣女知曉。”
兩人安安分分的接了話,隨著皇帝一句乏了,他倆齊刷刷地退出御書房。
等到他們二人走出皇宮了。
宓夏瑤忍了許久的脾氣終於忍不住了。
“剛剛御書房陛下那套反應,說過幾日有什麼大禮要給我,這哪兒是什麼大禮啊,賜婚的聖旨遲早要落下來吧?”
她拽著裴星淵衣領口,危險地半眯起美眸,咬著後牙槽,憤恨地說道。
裴星淵任由她拿捏,那雙深邃的丹鳳眸隱隱藏匿的笑意,挑了挑眉尾。
“這不挺好的,加深我倆的合作關係,日後便是真的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未來的夫人。”
“誰要跟你當夫妻啊!我好不容易從段家這個火坑跳出來,自由日子還沒活夠,我還沒觀賞過大齊天下美景,還沒見識過什麼才叫真正的風花雪月……”
她鬆開裴星淵的衣領,轉頭目光隱約帶著絕望的神色,憂愁地抬頭看向漆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