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大人是頭一回這麼跟女孩子講這些話吧?”
她語調輕巧,卻又像經歷百般經驗的女人,輕而易舉拆穿了榮元洲的小心思。
他錯愕的驚呼一聲,“你怎知!?”
只聽得女人哼笑了一聲,好似自豪又好似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一樣的隨和。
“榮大人素來周正,試問家規嚴格,一向聽從父母安排,媒妁之言的正直君子,怎會對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和離過的女人,私定終身呢。”
她眼中滿是率直,清晰明瞭的講述了這件事的真相。
就好似剝掉了榮元洲披在身上的一張假皮。
對方原先溫和的笑意,漸漸淡化了許多。
她意識到榮元洲不裝了,亦是收斂了笑,坦蕩的對上他的目光。
“要麼,是榮家人跟你說了,拉攏我,或許對你們有用;也或許是榮大人身邊那位貴人說,讓你無論用什麼法子把我拉攏過來,對他能有用。
“你甚至還願意用皇城有人欺負我這件事,來暗示我,讓我尋到你這樣的靠山,好避免他再來欺負我。
“是嗎?榮元洲。”
宓夏瑤一口氣說完,將這場虛假的表白場面親手撕開。
榮元洲的臉色已經非常不自然了。
“你從哪裡發覺不對勁的。”
他是徹底不裝了,那刻意營造的溫和話術,也在這一刻變得平淡冷漠。
沒了虛頭巴腦的對話,宓夏瑤渾身輕鬆了許多。
她勾唇輕笑了一聲,“我是覺得,榮大人這個節骨眼向我丟擲橄欖枝,這實在太不像話了。”
榮元洲後背除卻榮家人之外,便是宮中那位榮妃娘娘及其皇子,三殿下。
這其中的詭計,她就是不細推敲,也能猜得出來榮元洲和三殿下的目的。
不就是因為,宓夏瑤被太子盯上了,他們以為她從此仇恨太子,想利用她這把軟刀對太子下手嗎。
“何以見得?”榮元洲俊朗的眉頭驟然皺起,他臉色竟然難得看見茫然和不解。
宓夏瑤原本以為對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剛要走,聽到榮元洲來了這麼一句。
她無言的站在原地,看了榮元洲良久。
最後試探性的問道:“榮大人當真不知道哪裡不像話了?”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太子瞧上的人是我,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也是我。榮大人這個節骨眼跟我說,你心繫於我,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太子強搶民女,與你來說,那就是一個隱形的……”
她最後話沒清楚,而是對著腦袋上方,用手構造出來一個帽子。
這樣的話,他要還聽不明白。
那榮家這個爭鬥,當初能戰敗,也是情有可原了。
就這腦子,還跟裴星淵鬥,鬥啥呢。
她正腹誹榮元洲腦子不大靈光時,榮元洲的臉色,確實是肉眼可見的變成了豬肝色。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倏然身旁多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就是你跟我說,你出府辦一件事,就是來榮家跟這群人參加家宴的?”
裴星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榮家的地盤上,此刻的他,臉色也是相當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