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站在院子裡,隔著老遠的距離大眼瞪小眼的。
宋巧左看看右看看,她企圖小步小步挪出這個修羅場。
“無事不登三寶殿,裴大人這次又帶來什麼訊息了,是上次段宏林又折騰出花朵啦?”
宓夏瑤輕咳一聲,她企圖將剛剛的話題翻過去。
好在這回裴星淵還挺配合她的,確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這個話題翻了過去。
只是男人丹鳳眸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甚至眼神裡的溫度……好像都比以前炙熱了許多。
“經過你上次在街道把段家老太太送進牢裡,段家為了撈這個老祖宗,連宅子都賣了換了一個逼仄的院子,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我還知道他還有三個月沒有俸祿,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他下一步該是變賣家中的傢俱了。”
宓夏瑤坦蕩的點點頭,說出這句話,她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
他被這幅模樣逗笑了,“那你知不知道,有的小人被逼急了,什麼大膽瘋狂的事情都敢做?”
她雙手環胸,瞭然點點頭。
“知道,那你還一口氣把事情做的這麼決絕?”裴星淵氣極反笑一聲,他實在是摸不懂宓夏瑤這個小腦袋瓜子裡,到底每天都在裝些什麼。
“段宏林這種人,敢做什麼,會做什麼,我太清楚不過了,他若真能傷我分毫,那我才叫真的佩服他。”
她哼笑一聲,胸有成竹的架勢,讓裴星淵更是覺得這個女人大膽的樣子實在是太……
有意思了。
“你來不會就帶這麼一個訊息吧?”
這回輪到宓夏瑤反過來質問裴星淵了。
男人聽到這話,他挑了挑眉尾,這話裡的挑釁的意思,還真激了他的心思。
“你這幾天對我避而不見,我手裡攢的訊息,都足夠你安排三天三夜了。”
“哇哦,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敬,可以說是不分上下。
“馬上就是踏青時節了,按照宮中安排,許皇后會在城郊皇城土地安排一次小踏青聚會。
“近日太子做的事情並不符合皇帝的心思,依照許皇后保兒的心切,踏青宴上,她或許會給太子一個邀功的機會。”
他沉聲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宓夏瑤微微皺了皺眉頭,踏青宴,上輩子因為沒有來京城,這種聚會,她也只是聽過京城傳出來的訊息。
許皇后的性格十分自傲,她從來都不覺得太子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人。
所以她在後位期間,許家可以說是拼勁全力,企圖給太子豐功造業,恨不得讓太子坐穩儲君位置。
那場踏青宴上,太子秦橋就頂了許家小輩治理水渠的功勞,朝皇帝彙報。
當時皇帝大喜的喜悅甚至還蔓延到她們荊州城了。
“你是想拆橋過河,還是想再捧殺一下他們?”
宓夏瑤挑了挑眉尾,她一語見地,清晰的揭破了裴星淵的小心思。
男人輕笑一聲,索性斜靠門框,看著院中的女人。
“京城裡,還得是跟你合作,才頗得我心思。”
他這話不像是假的。
宓夏瑤扯了扯嘴角,“太子秦橋遲早是要倒的,就是要看你是想讓他摔得更狠一點,還是想要一路扼殺他。”
他抬了抬眉頭,深邃的丹鳳眸中滿滿的探究,“依你的意思呢?”
宓夏瑤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做人做事很直白的,如若我真對一個人有敵意,我會恨不得折磨他全家挫骨揚灰。”
她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咬字清晰,甚至帶著些許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