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眉頭豁然舒展開來。
是了,與其將得罪宓家這個爛攤子砸在自己手上,不若丟給宮中穩坐帝位的兒子。
太后頭不著痕跡的點了點。
宓老夫人一聽這事兒還要傳進宮中,她愣了愣。
當初裴家後輩預估了事情發展,但也沒跟她說會涉及到要面見陛下啊!
太子秦橋一聽要跟皇帝說這事兒,他是徹底坐不住了。
“姑母、皇祖母,兒臣若是被父皇知道,那兒臣怎麼辦?”
他踉蹌的站起身子來,他慌亂的質問永寧長公主。
永寧長公主順勢看向這個侄子,笑了笑,“殿下是大齊的太子,想必陛下一定會查清緣由的。”
模稜兩可的回覆,敷衍完太子秦橋,永寧長公主立刻讓人去宮中傳訊息。
“以防下人口齒不清說不明白這事兒,勞煩太子也一同往宮裡走吧?”
她撥的是自己身邊的親信女官,卻又擔心女官說不清楚話……
其中緣由實在是太明顯了。
太子秦橋故作鎮定跟著女官離去。
太后這邊已經不想管這個爛攤子了,永寧長公主讓人重新收拾一間上好的廂房給宓姑娘住。
將爛攤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宓老夫人也意外的好說話。
“母后先行回去歇息吧,這兒由兒臣來善後就是了。”
送走了太后娘娘,宓老夫人也十分有眼力見地離開。
她轉身走進半個廢墟,就看見兩個人已經分開了。
屏退了身邊的下人出去,永寧長公主皺著眉頭說道:“原先雖然知道秦橋是個食色性也的人,但沒想到他手段竟這般不顧後果。”
可想而知,京城有多少良家婦女經受折磨。
宓夏瑤裹著毯子,沒說什麼。她一心只想著,若是這個訊息進入皇帝耳中,她有多大的勝算。
今日這個苦,她必不可能就此吞嚥下去。
“姑娘,受苦了……”永寧長公主微微俯身,與她目對視,抬手心疼的拍了拍對方。
宓夏瑤抬眸對上視線,“大齊有這樣的人當未來的儲君,當真是所有人都無可奈何他了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永寧長公主卻意外地看向一旁的裴星淵。
男人亦是用震驚的目光看向她。
長公主以為裴星淵跟她說了,裴星淵卻震驚的是宓夏瑤什麼時候看出來破綻的。
太子秦橋今日所作所為,徹底激怒了宓夏瑤。
她雖然知道秦橋遲早有一天會被裴星淵弄下去,可是這一日,她不想再袖手旁觀了。
“你們若是需要外界煽動,我悅來樓和京城金貴地帶的酒館,夠不夠煽動氛圍?”
她直白攤開說出這大逆不道的話。
雖然宓夏瑤一直沒有弄明白裴星淵背景到底是什麼,也不敢百分百確定永寧長公主和裴星淵是不是合作關係。
她今天,就故意賭。
賭他們是一條船上的。
裴星淵褪去剛剛還心疼女人時的深情。
冷冽的丹鳳眸半眯起來,他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女人。
永寧長公主皺了皺眉頭,直言道:“你怎麼猜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