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宓老夫人都沒敢再找宓夏瑤訴苦。
她說一句,宓夏瑤總能有新的話把對方懟的啞口無言。
禮佛的場地在出了京城以後,進山林的半山腰上。
那兒有一座皇家百年進香火的皇家寺廟。
大部隊停在山腳上就不再上去了。
以太后身邊紅人老太監的話來說,既要上山拜佛,那就需要拿出虔誠的態度。
坐轎子上去,太輕浮了。
輕飄飄幾句話,這平日在京城足不出戶、再出門也不過距離家百米的飯館的侯門世家,全都苦滋滋地往山上爬。
朱秀秀穿過人群,徑直找到宓夏瑤這個大姐姐。
她神秘地靠過來,“以往我經常陪阿母來這兒禮佛,我們知曉這兒有個捷徑,宓姐姐要不跟著我們一塊走?”
她有一瞬間的心動,但鑑於自己現在是皇城中的紅人。
若是不在這個大部隊裡,她總覺得有點不安全。
“既要禮佛,就不可投機取巧了。”宓夏瑤委婉地拒絕對方。
那邊,最是熱鬧的舊世家群體抱團站在一塊。
苗琦看著身旁的小姐妹身上的布料,看著光滑。
甚至在光線下,這些布料就像湖泊上波光粼粼的光線一樣變幻著五顏六色的色彩。
一位誥命夫人瞧見苗琦,好奇問道:“苗姑娘,您怎麼沒有像她們一樣這樣披著披帛?”
她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少女,披帛展開披在肩頭,又因布料輕薄,談笑之間那披帛在空中輕舞飛揚著。
“我家姑娘,前些日子不知道從哪兒學來了這套披帛法,穿的倒是挺好看的,穩重了不少。”
苗琦順著目光望過去,就看見三四個姑娘家互相扎堆站在一起,那披帛樣式各個都一個樣子。
誥命夫人樂呵呵地與苗琦又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家興起的,有的時候連我都覺得這披帛樣式挺好看。”
苗琦這幾日因為在長公主壽辰說話冒犯,被家中人得知禁足了好幾日。
京城裡,一旦有幾日不去關注,很快就會被這兒的主流拋棄。
就比如現在的苗琦,她先是迷茫的看著大家夥兒穿搭都變了樣。
等到誥命夫人離開以後,她轉身找到自家的丫鬟,低聲叮囑道:“給你一盞茶的功夫,將這披帛的法子趕緊找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這世家大部隊開始朝著半山腰走動了。
這些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一開始還覺得熱鬧說說笑笑爬著,走了沒幾里路。
那大部隊裡的歡聲笑語漸漸銷聲匿跡了。
“宓姐姐,走快些呀,上回我與阿母來的時候,吃到一個很好吃的餈粑,快來!”
武將出身的朱秀秀,身體素質倍兒好。
一口氣爬好幾個石梯也不帶喘氣的。
甚至還有工夫回頭招呼宓夏瑤快些走。
平日在府邸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宓夏瑤,去的最遠的,也就是悅來樓。
她提著裙袂,一開始還能面色不改的跟著朱秀秀往前走。
越走越上頭,很快就原形畢露裡。
饒是如此,她精緻嬌媚的面龐依舊努力表情管理。
“朱姑娘先上去吧,我休息一下。”
“那你休息一會趕緊跟上來噢,千萬別掉隊了。”
朱秀秀可算不拽著宓夏瑤繼續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