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特地設立宴會的未央宮內,燈火通明,暖氣充斥偌大的空間。
受邀而來的都是京城中地位頗高且有聲望的大姓世家。
宓家與這一群人堆中,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主要是前不久,宓家的頂樑柱,文華殿大學士宓大人因惹惱了太子殿下,關入牢獄之中。
宓家於京城世家中也逐漸變得尷尬。
但大家似乎誰也沒想到,今日這個宴會,宓家竟然也在受邀名單之中。
“東宮那位不會看上宓家那位姑娘了吧?”
那日跟著太子身邊的官員卻是知道內情的,他與同僚忍不住交談。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人群中對著世家迎面微笑的宓家嫡長子,眼中都是唏噓一片的同情以及憐憫。
“你這些天沒在城中聽說過嗎,宓家那個姑娘是個和離過的離婦,還帶著拖油瓶呢。”
“還有這事兒?!”那人有些錯愕。
他心想著宓家那姑娘看著怪年輕的,應當還是個待字閨閣的姑娘家。
“但也有人傳,那離婦的孩子不是前夫的。”
這個角落裡大家窸窸窣窣聊著近日當紅的宓家八卦。
這邊,宓夏瑤站在未央宮前院內,她面前被一個頭戴金簪,身穿華麗宮裝的女人堵住了去路。
她今日參宴穿得是一襲嫩綠對襟羅裙,外頭罩著白絨鑲邊的披風,襯得她肌膚白裡透紅,容貌越發精緻。
與宮裝女人對比之下,兩人皆是不同風姿的美人。
“你便是宓家那個和離婦?”
女人高傲地抬起下顎,幾乎是俯視著她。
她能看出宮裝女人的不屑,目光落至女人髮髻上那一支金簪步搖,心中便確認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臣女見過貴嬪娘娘。”
她從容的道出對方的身份,倒是讓蕭貴嬪眼底一閃詫異。
蕭貴嬪心中對宓夏瑤反倒是警惕之心驟起。
“太子同你說過我?”
宓夏瑤朝蕭貴嬪又行一禮,“貴嬪娘娘貴人之相,臣女想不認識也難。”
“油嘴滑舌!我可警告你,你敢打東宮後院的主意,我就讓你在這京城難以立足!”
蕭貴嬪是出了名的身姿玲瓏有致。
說的直白接地氣一點,就是胸大無腦,但偏偏又要仗著太子秦橋對她獨一份的寵愛,恃寵而驕的女人。
這種人,出手決絕但也漏洞百出,難纏也難甩。
宓夏瑤眼下沒心思跟這種沒營養的人鬥心機,她剛剛想給蕭貴嬪一個臺階下。
誰知對方壓根就不領她的情。
反而滿身反刺,不痛不癢的警告她一句,氣質昂揚的進了未央宮。
蕭貴嬪前腳剛進去,後腳裴星淵甩著腰間玉佩,步伐隨和的站到她身邊。
“都在我身邊當接龍人呢?”宓夏瑤實在是忍不住了,對著裴星淵抱怨了一句。
他丹鳳眸瞥了一眼那搖曳背影的蕭貴嬪,扯了扯唇角,冷峻的神情帶著些許無奈。
“你算今天宴會當紅人物了,那殿裡的人指不定在討論你。”
他順勢揚了揚下顎,示意宓夏瑤看看殿內那群張望八卦一雙雙眼睛。
她嫻熟的掠過那些炙熱的目光,“本來就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