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明珠失魂落魄的走進教室，她不明白啟溫言的變化，一時間，她的波浪捲髮似乎也失去原本的光澤和生機，變得枯燥。
一種奇妙不常有的氣息在教室流轉開來。
一名手持教鞭，帶著黑框眼鏡修有一個平板頭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把鞭子往講臺上敲幾下，精神抖擻，抱著本數學文案，他犀利的眼睛環視教室一週，一下鎖定目標。說，“溫言，你來回答一下這個題目的解題思路。”
啟溫言即便很久沒來學校，但知識早就積累在他腦海裡，一出口，就對答如流，講臺下的同學都投去傾慕的眼光。
啟曉語搖頭，“嘖嘖”，厲害呀，我的哥。
數學老師淡定的看了看啟曉語，一念之間，說，“啟曉語，你來回答，選哪個答案。”
啟曉語此時腦海一片空白，映在眼裡的只有老師犀利如刀劍的眼光，她茫然的像是草原上的小白兔遇上大灰狼。
啟溫言低聲細語的說，“B……”。
“B啊。”
“B、”
啟曉語底氣不足的說，“選D。”
老師不悅的皺下眉頭，“今天我們班上有新同學是吧，那麼，請新同學來回答。”
啟明珠悠悠的站起來，說，“老師，選B。”
數學老師的目光稍微柔和點，欣慰的說，“嗯，這位同學請坐下，選B，是對的。”
明珠昂起尖尖的下巴，鄙視似的看向曉語。
老師“新來的同學非常不錯啊，大家都應該向她學習，啟曉語你看看你，人家溫言都已經把解題思路講出來了，你還能選錯。”
啟曉語眼珠滑溜溜的轉動，學習她怎麼傷人放陰火麼，她小聲嘀咕，“難道我說選B，別人就能把解題思路都講出來麼。”
“啪”，教鞭重重打在講臺上。“咳咳、”講臺桌面跳起的粉筆灰嗆到前排的同學。
啟曉語趕緊用手捂住嘴巴，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彷彿下一秒教鞭就要打在她身上。
老師，“你先給我站著。”
啟溫言眉頭皺起。
數學老師轉身擦去黑板上所有字跡，重新用粉筆在黑板上寫題目。
啟溫言，“啟曉語你是豬嗎？怎麼那麼笨？”
曉語當著全班的面沒回答出題目，現在還挨啟溫言的訓，她雙手叉腰，生氣的說，“你應該去問問你爸。”
啟溫言沒有生氣，笑著說，“這會兒腦袋瓜子就這麼靈活，伶牙俐齒的。”
曉語，“哼。”還不是被你逼的。
半個小時後。
黑板上寫有滿滿一板的數學題目，老師清了清喉嚨，“啟曉語，再給你一次機會。”
全班都屏住呼吸，紛紛看向耷拉著小腦袋的啟曉語，嘴裡不由自主的嘆出一口氣，“唉。”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走向講臺，找了一根小小的粉筆。
題目都不帶看，顫顫巍巍的寫上一個東倒西歪的“解”字，右邊黑板還有三個選擇題，她對著三個選擇題氣勢如虹，下筆如有神助，都選“B”。
老師當然是背對著啟曉語的，不然會被氣死，他拿起映有革命老前輩的瓷瓦杯抿一下，杯水見底，拿著杯子去辦公室添水。
老師走後，啟溫言神色淡定的走上講臺，不看啟曉語眼中的詫異，從她手中拿過粉筆，將答案改成“BCC。”當然解答題不止一個解字，卻還留了最後一個解答題不作答。
然後牽著目瞪口呆啟曉語的手走下去。
她感覺時間都變成流沙，是實體的，能用身體感觸到的，而他還是當初手裡捧著一隻小鳥，站在她的世界的中心發出光芒，溫暖照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