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學者們要求君主施行仁義就可以統治天下,要君主像古代聖人和孔子一樣,要天下民眾都像孔子門徒那般,這是不可能的。
孩子不學好,無論父母、師長、鄉鄰怎樣勸慰都不管用,但一看到官吏依法搜捕壞人他就害怕了,開始改掉惡習。
人們總是受到慈愛就嬌縱,見到威勢就屈服。明君總要嚴峻立法並嚴格用刑,施行獎賞最好是豐厚而且總能兌現,使人們有所貪圖。進行刑罰最好嚴厲而且肯定,使人們有所畏懼。
從上面的拙劣總結中大家都看出韓非行文特點了:細密遒勁,峭拔犀利,如露鋒字,有一種激切凌厲之氣。
嚴刻寡恩、敢於直言,以冷峻嚴酷的目光去剖析現實,大膽暴露各種人物的思想行為。毫不掩飾,摘抉隱奧,無所顧忌。
在闡述完上述觀點後,就是此文的重點和中心,五蠹。韓非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五種人(儒家、縱橫家、遊俠、患御者(逃兵)、不法商工之民)是怎麼危害和威脅王朝統治的。必須驅除五蠹之民,否則國家將會衰弱甚至滅亡。
他的文論證嚴密,無論是內在邏輯關係,還是外在的結構形式,都嚴謹周密,具有令人折服的力量和氣勢。
韓非經常是從一點而起,先列舉事實,提供從古到今的充分論據,從中引出論點。一個論點剛說完,立刻轉入下一層分析,環環緊扣、層層歸納,直至最終。
層層遞進、侃侃而談、洋洋灑灑,再加之韓非的文風犀利峭刻、尖銳鋒利,一股凌厲之氣撲面而來。他從現實出發,觀點實在,符合歷史的真實情況。一句句切中要害,鞭闢入理,讀完之後如攀登完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後勁十足。
難怪當年嬴政看完《五蠹》,發出“若能和這人見上一面,死也不足惜呀。”
嬴政作為千古一帝,首次完成中國大一統的人物,他是一位執政能力超強的君主,一個非常強勢的人。韓非的理論非常適合他的需要,適合那個劇烈變革的戰亂年代。嬴政正好需要韓非這套理論來建立高度集權的中央政治結構。
但是太極端,太專制,太粗暴。
韓非的理論觀點,快準狠,在那個社會劇烈變革的時代,想要迅速的強大、統一,短時間內很有用,見效很快。但是,太極端、太專制、太粗暴。在那個時代能夠短時間見效,但要想國家長治久安,單單採用韓非的這套理論只能造成暴政。
而後世所推崇的儒家以“仁”治天下又太過理想,個人認為,儒家和韓非秉持的法家中和一下再好不過,兩者互相輔助,不能更好。後世就是這樣做的,以法治國的同時,大力建設精神文明、政治文明。
(以上內容轉自知乎大佬)
對於韓非推崇的君權至上,嬴澤也是有不同的想法。
韓非說起來雖然推崇君權至上,強調君主要把權力牢牢掌握在手中,但骨子裡還是藐視君主的,可謂相當的高傲。
《說難》篇中有一段話翻譯過來是這樣的:君主就像龍,他脖子下面有一塊逆鱗,如果碰到就要吃人。不碰他的逆鱗,你就能騎在他的身上駕馭他,用自己的智慧,學說去征服那些統治者,駕馭他們。
《天行九歌》裡李斯曾說,“師兄之才十倍於我”。
不過這裡的“才”,嬴澤只覺得指的是才華,而不是才能。
韓非出身貴重,可以輕鬆博覽群書,拜師也輕輕鬆鬆,取得成就稱得上勤奮的天才,“子”之稱當之無愧。
李斯出身低下,卻能夠爬到秦朝丞相的位置上,才華智謀可能不如韓非,但論處理政務的能力絕對不比韓非差,更強一些也不奇怪。
歷史上韓非沒當多久官,《天行九歌》中也只是司寇一職,儘管涉及少量其他方面的政務,比如賑災,但韓國才多大地?
別說統一天下的秦國了,沒統一的秦國也比韓國大了幾倍,眾所周知治理一個縣和治理一個郡的執行方式必然是有差別的,更別說幅員更加遼闊的國家了。
不過論格局,李斯著實要差韓非一籌,李斯考慮事情的角度往往只從自身考慮,卻心胸格局著實沒有韓非大。
但這也不能全怪在李斯頭上,李斯根本無法選擇,誰叫他出生寒門,不顧著自己,不鑽營怎麼能改變命運?
出身對於眼界的影響是非常大的,能夠當諸侯公子,誰願意當一個普通老百姓啊。
在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地方,貴族的起點就是普通百姓一輩子夠不著的終點,甚至起點的門檻都摸不到。
又或者,這種階級性,自誕生之日起,便從未消亡過。
總而言之,兩人各有千秋,非要比個高下的話……說不清,“一時瑜亮”或許是這兩個人的真實寫照,但是誰是瑜?誰是亮?
但要說這倆人嬴澤更喜歡誰……還得是李斯!因為李斯懂現實,他被現實過,不像韓非。
當然,嬴政彷彿與韓非有這著說不清的孽緣一般,即便有著他這十來年的教導,但是對於韓非,嬴政就跟他對於某條美人魚一般,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在看完五蠹之後,嬴政就差嚷著要去齊國小聖賢莊跟韓非徹夜長談了,還和嬴澤說什麼,秦國有嬴澤在,不會出什麼事情,他出去浪一圈也沒什麼。
說實話,當時聽到嬴政說這話的時候,嬴澤的心情是無比複雜的。
笑死!他三歲習武,四歲學文,七歲入伍,十三歲被迫學貫百家,十五歲獨自領兵,二十歲開始著書,任職學宮,操勞至今二十餘年,當了二十多年的牛馬!
他都還沒出門浪過!
嬴政那臭小子!還想讓他看家,自己出去浪?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