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已經淪陷魔手，王朝覆滅，生靈塗炭。四魔破開三界壁壘去到天界，正與除神帝外的三神交手，不知怎的，神帝一直在避免與魔的交鋒。”
我再次問道：“那黑王殿現如今的勢力呢？”
“妖王一萬，黑奴十萬，滅絕十軍中百萬妖仙，共計一百一十一萬戰力，封印人界落單的魔沒有問題。當然，若是您願意振臂一呼，加入黑王殿的人至少翻上一倍，世逢亂世，人才輩出。”
我閉上眼，手指敲打在把手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一下一下的，彷彿敲擊在眾人心上，毒珠一動不動，在我沉思的時候，誰也不準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嗯......將黑王殿現在的勢力分為五份，一份留在瑤山守護此地，其餘四份派出去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去救援，人界中的人能救幾個救幾個，但有些人不必救。”
毒珠心中瞭然：“背信棄義者，落井下石者，姦殺擄掠者，恃強凌弱者，不救反殺。被逼無奈者，哭泣懺悔者，渾渾噩噩者，行差走錯者，酌情援手。”
“正是如此。”我面露讚賞，道：“另外，我想要在人界走一趟看看現如今的天下，你叫上幾個人來陪我吧。”
“是！”
得了指令後，毒珠開始釋出施令，十位滅絕將軍迅速召集兵力，確定好方向後，天上地下離開，浩浩蕩蕩地出發了，瑤山周圍頓時空缺了大半，只留下一些精銳留守此處。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把玩手上龍珠，看見身旁站著一個全身著黑色尖銳鎧甲的人沉默不語，疑惑道：“你是誰？”
“回王的話，我是黑奴。”
“牛亙？”
“王，毒珠大人說過，黑奴就是黑奴，沒有名字。”
“那到底是不是牛亙？”
“......是。”
我失笑搖頭：“換了身鎧甲我還不認得了。”
當初在人界帶上來五十對童男童女，也不知道毒珠是怎麼教導的，如今實力強橫已經可撼動妖王仙王，雖然面容皆被毀壞，且性格奇特詭異，但對黑王殿忠心耿耿，乃是我座下最強的死士，特別是這牛亙，據說連颯沓風跟他打，也要被他不要命的打法搞得手忙腳亂，端是厲害。
“將軍......”
將軍。
“嗯？”
遠處傳來幾句輕微的吶喊聲，我往天邊看去，只見一位眼角帶著媚意的女子被黑奴們無情的兵器攔截在上空五里之外，身後還帶著兩個人，一個男子全身綁滿繃帶，一個女子手上花瓣幻生幻滅，在接觸繃帶上血液的時候枯萎凋落，卻也因此讓女子能夠挽住男子手臂。
這三人看起來熟悉無比，我在腦中想了好久，恍然大悟。
“是夜合，她身後那兩人是東皇紀二與蝶兒，還有......軒轅劍。”
想起軒轅劍，我的目光黯淡了幾分，隨即恢復正常，朝黑奴們傳音說道：“放他們過來。”
黑奴們放行之後，三人朝我飛來，夜合身後二人見得舉目皆兵的陣容雖然緊張，卻也還矜持，夜合就不太講究了，直直撲入我懷裡，大哭道：“將軍，我終於見到您了！”
黑奴牛亙在一旁勃然大怒，就要抽出劍來斬殺：“放肆！”
我一手止住黑奴牛亙的架勢，一手撫摸她的頭，笑意滿得彷彿要洋溢位來，黑奴牛亙從未見過我這種笑容，怔了一下，隨即收劍後退。
淪落為凡人的那段日子，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將軍，我好想您。”夜合眼淚汪汪地說道。
“我也挺想你們的，怎麼樣，瑤山這些年可有受到誰的迫害？”我詢問道。
夜合搖了搖頭，說道：“自從的身軀化作大山將瑤山圍繞起來後，許多我從未見過的強者也都來了，他們守護著這裡，未有魔物能夠進來。還有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看起來久居高位，來詢問過您的事情，自那以後，許多人對我們羽狐都畢恭畢敬，沒有冒犯。”
“那就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好意思地從我懷裡起來，站在一旁，看向下面沉默的那對夫妻。
東皇紀二的目光依舊如死水幫沉寂，唯有望向身旁之人時才會露出些許轉變，我讀懂了他眼中的那種深情，嘴角露出了微笑，而蝶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東皇紀二一把，這讓東皇紀二有些不明所以。
“轅兒，你不願意見我嗎？”
我的目光又轉向東皇紀二手中的軒轅劍，感受到裡面的小劍靈在不斷壓抑自己的靈氣，心中有些傷感。聽到我這一聲之後，軒轅劍劍身微微一顫，猶豫了一會之後，終於幻化成為一個小女孩，朝我單膝下跪，有幾分稚雅的聲音傳到我耳中：“轅兒拜見黑王大人。”
說起來在千年前結束的那場神魔大戰中，東皇太一身為人界中最傑出的代表也在我面前露了不少臉，之後他受了重傷，在神魔大戰結束之後也魂飛魄散了，轅兒我在神魔大戰時也是見過幾次的，只是沒有去記在心裡而已。
“你......咳。”見到她這個樣子，我反而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張大了嘴巴後怏怏閉上，假裝咳嗽一聲，氣氛有些奇怪。
“對不起。”
過了許久，我還是選擇了道歉，屠城那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對，哪怕我是因為被虐待之後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氣才做出的事情，但錯了就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