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將最後一絲溫和的日之靈力吞食入腹,吐出一口白氣,收功,緩緩睜開眼睛,露出一抹精光。
昨日觀摩血盡染的突破之後,心中略有感悟,修煉了一整個晚上,修為提高了不少,心裡有些高興。看看日頭,還在疑惑怎麼今天日月妾怎麼沒來找我要早安吻,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人影,不知道是誰。
“外面是誰,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將軍是我,我是夜合,不敢打擾你修煉,所以在門外等候。”
我點點頭,夜合也算懂規矩了,這管家做得是越來越稱職,畢竟距離她入府已有半年時光,半年學習人族的生活方式,也已經讓她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不會再時不時舔舐自己的指甲或者手臂了。
“進來吧。”
“是。”
我接過她擰乾淨的毛巾擦臉,問道:“怎麼一大早就站在我門口,站了多久了?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是的,將軍,半個時辰前,血月府的人帶著十箱東西過來,血盡染想見你,現在正在大廳中等候。”
夜合眼中流露覆雜的感情,事情的起末我已經如實告訴她了,滅族禍事是因為自己羽狐一族先惹起的,也怨不得血月府,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擄掠毫無修為的人族女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滅族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不能報仇,這是一種悲哀,其實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父親的事情是假的,是血月府虛構的,自己也沒有能報仇的實力,還不如裝作大家都不知道的樣子,或許心裡還會好受一點。
我看了低著頭的夜合一眼,差不多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輕聲道:“你還並未繼承羽狐族長的位置,這些事情並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一切不如等你們狐祖養好傷後前來定奪。”
夜合身體微微一震,明白這是將軍在安慰她,心中頓時洋溢位一股感激之情。
“是。”
我來到大廳,見到血盡染獨自一人在裡面閉目坐著,周圍一個侍女都沒有,只有腳下十個大箱,我仔細看去,這不就是我半年前打上血月府時帶的那裝著十萬金幣的那些箱子嗎?
“君影將軍。”
他睜眼,狹長而好看的眼角帶著生人莫近的冷漠,向我輕聲打招呼的同時,嘴角又有微微一勾,宛若堅冰迸裂,頑石開紅花。
我一愣,這位都城第一人閉關半年,性子倒是溫和了不少。
“盡染少爺,半年未見,境界可穩固了嗎?”
血盡染點點頭,與弟弟血不染不同,多年血戰妖族,他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沉穩與睿智,強大是他的代名詞。
“多虧了各位族人的護法,這半年來感悟天地非常順利,昨天剛破關而出,根基已經穩如磐石,多謝君影將軍的關心了。對了,叫君影將軍太過生分,我可以叫你君影嗎?當日你我一戰甚是痛快,還承蒙你的幫我通悟,今日我在外面擺下酒席,只想與你痛痛快快喝上一場,可否賞臉?”
我爽快一笑,在這種人面前就不需要隱藏自己,武者就該通達己心:“好,那我就叫你盡染吧,都城第一人請人喝酒,誰敢拒絕呢?”
血盡染呵呵笑著,連道不會。
我交代夜合幾句後,便與血盡染一同出門,在街上交談,我很欣賞對方那種風輕雲淡的氣質,放下仇恨後的血盡染,絕對是我無法抵擋的強敵,哪怕他年長我幾歲,我也沒有信心敢說能在他這樣的年齡達到他這樣的層次,說到底,當日能贏下那局,不過是我的僥倖罷了。
血盡染感慨:“我記得,君影你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對吧?很是厲害,能將我們血月府的功夫全都學去了,似你這般的人物,怕是每個人都害怕的存在吧,畢竟絕學這種東西如果被流傳於世,那也就不算什麼絕學了。”
“還請盡染你放心,我君影絕不會做這種事情,至少對血月府不會,已經學過的血月府招式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用!”我連忙說道。
血盡染搖頭:“我說這個並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只是單純的對這種天賦好奇而已,況且血月府的招式你是學了去,但是你並沒有學到真髓,或許是我的族弟們並沒有真正將功夫學精,導致你也學不會,如果你對我們血月府的功夫感興趣的話,下次我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