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裡當然也少不了俞千磐與呂姬的來訪,兩人有時候約好一起來,有時候單獨來。大嗓門俞千磐來了府邸之後總是四處亂逛,大肆評價我這裡哪裡哪裡不好,應該加個假山什麼的,老是要往我府邸搬東西進來,到底是新府邸,確實有些空曠,我也就隨他折騰了。
呂姬來時有帶一些侍女,知道羽狐們力大粗心之後,便找了些巧手的侍女來教羽狐們,侍女們也很仰慕羽狐一族的美貌,雙方其樂融融,私下相交不錯。特別是夜合,作為將軍府邸的管家,每天總是手忙腳亂做不好事情,趕緊向老前輩請教,學得不亦樂乎。
呂姬撇下自家侍女後,便去了日月妾閨房,關上門不知道在聊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我感覺當我握住日月妾的手或者抱她的時候,她有時候臉上會微微一紅,微低了頭,似乎終於知道了男女之防,跟我親暱的要求也變少了,我在心裡有淡淡失落的同時,也為她的成長感到高興。
哪怕再不捨,妹妹終究還是要長大的。
這一天,呂姬剛剛跟我告辭,帶走一干自己府上侍女,雙方的侍女依依不捨地告別,我笑了笑,這些天府邸中再沒有東西被砸碎,呂姬府邸的侍女可有大功勞,或許以後可以讓兩府侍女多加來往。
我這麼想著著,要回書房的時候準備順道路過日月妾的房間看看她,最近我有些忙,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已經很久沒有主動去看望她了,還多虧了詩詩能整日陪著她,代替了我的許多陪伴。
“啊......將軍你來了......你等一下,小姐現在有事,不方便見人......”
轉角,我碰見詩詩,這位侍女見到我,面色有些慌張,眼神躲閃,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被我發現了。
我心中納悶,詩詩不會是在揹著我做什麼壞事吧?這時候,似乎屋內的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知道我來了,翻箱倒櫃的聲音響起,像是有什麼需要快速藏起來的東西一樣。
我敲門,在門外問道:“妾妾,你怎麼了。”
“沒什麼,哥哥你先不要進,我在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怎麼需要她這個眼睛不便的人動手,讓詩詩做不就好了?
我疑惑看向詩詩,她訕笑幾聲,不動聲色地擋在我身前。
“砰。”
“啊!”
屋內有一聲驚呼,我眉頭一皺,撥開身前的詩詩,雖然不知道她們兩人在搞什麼鬼,需要這麼防我,但妾妾身邊沒有人照顧是不行的,詩詩怎麼這麼不懂事,放妾妾一個人在屋裡,我決不允許她出事。
“將軍,你不能進去!”
“不行,我必須進去,你沒聽到聲音嗎?妾妾摔倒了。”
不顧詩詩的阻攔,我推門而進,一開門,就看見一道紅色的身影倒在輪椅旁,正費勁地用手撐起身體,想要勉力爬上輪椅,聽到門響聲又轉頭對向我,著急的動作讓她微微喘息,額頭的髮絲稍微凌亂,兩道紅暈還落在臉上,如一抹芳豔紅霞。
我先是一呆,然後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漲成了大紅臉,我沒有想到會看現在這個樣子的日月妾。
嬌豔的紅嫁衣半解,露出裡面白色的肚兜,皙白而水嫩的肌膚在空氣中半隱半現,抹上胭脂的薄唇紅如血火,讓原本聖潔的臉此刻也變得嫵媚,金色鳳釵如同鳳凰盤踞在秀髮之中,平添高貴,而少女體香與胭脂異香混在一起,糜腐又誘人,偏偏能引發人最原始的慾望。
單單看著她,彷彿就已經是一種褻瀆,讓人心中產生一種罪孽的感覺,但她精緻的臉上遲鈍無辜,還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卻又讓人有一種慶幸的感覺。
她在脫衣服......
在脫身上的紅嫁衣!
醒悟過來的我轉身趕緊出門外,低著頭趕詩詩進去扶日月妾起身,然後幫她們關上門,這種事情我一個男子也不好做什麼。兩個女孩在屋內悉悉索索地換衣,洗妝、解腰布、落釵......期間還在小聲說話,我腦子中一片混亂,什麼都沒聽到,只是不斷回放著剛才看到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最後還是用小刀刀柄砸在小指骨頭,用劇痛來驅除掉心中的旖旎。
只是她眉心的那朵梅花,繁花似錦,在我心裡卻怎麼也無法褪色。
許久,屋內的聲響消失了,而屋外本來也沒有什麼聲響。
我突然想到,日月妾剛才身上穿的是紅嫁衣,配上這幾天呂姬又來得頻繁,會不會是被呂姬說動,看上了哪家公子,春心萌動,想要嫁人了?想到這個可能,明知道不應該,但我心中還是抽痛起來,不捨的感情升騰起來,我不是已經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嗎?
房門開啟,詩詩低眉順目地站在一旁,我擺了擺手,讓她先在外面等著,自己渡步進去,小指的抽痛不斷提醒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妾妾,哥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