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勸自己,他沒錯,自己也沒錯,別為難彼此。
喝了湯,又睡下,睡不夠似的。
宗英沒再離開病房,傍晚時讓張姐把湯送到醫院。
湯媛再醒過來像是換了個人,到點就吃,吃完就睡,不管做什麼就叫宗英。
反正他不會走,她也轟不走他,那就這樣吧。
有什麼事,等身體好了再說。
觀察了兩天身體正常,如期出院。
宗英直接把人帶回她家,一個睡在臥室,一個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面。
湯媛就像在醫院裡時,由著他去。
臥室裡的地毯已經換了新的,床鋪和衛生間也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湯媛不聞不問,讓他照顧了兩個星期,眼見著一張小臉長了些肉,眼睛都亮起來了。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偶爾下床走一圈,摸摸這看看那,連臥室都沒出過。
實在受不了了,問他:「你不用上班麼?」
宗英眼都沒抬,把毛絨絨的拖鞋套在她腳上,託著手站起來。
湯媛皺眉,在他小腿上蹬了一下,「宗英,你這個樣子,我不適應。」
「那我應該什麼樣?」
她一愣,哼道:「你應該出差,去這裡去那裡,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去機場的路上,要不就是坐在車裡,電話不斷郵件不斷,今天見這個,明天見那個,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宴會,穿得人模狗樣,喝紅酒抽雪茄——」
話音忽斷,看見他滿眼的笑。
嘴裡那句便出來了:「身邊都是漂亮姑娘,摟了這個抱那個。」
宗英仍是笑著,低頭問道:「你這幾天閒得沒事,學著方娜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湯媛氣悶,她說的都是實話,他平時在孟氏不是這樣,但是出了孟氏的門,到了其他地方就是這樣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些接待宗英的人是把他當成孟既景一樣伺候的,生怕哪裡做得不好,就把財神爺給得罪了。
她跟著他出差過一次,親眼見過的。
在上京時也是,那次公司的尾牙宴和徐方對待宗英的態度可見一斑。
要不然,張燕燕怎麼那麼迷他,不止是學生時代的濾鏡,入了職場是會見到更多人的,見過大世面的張燕燕依然對宗英抱有幻想,就是因為他足夠優秀,才能支撐她這麼多年來始終不變的迷戀。
更氣悶了。
都分手了,還要被別的女人當作假想敵,還要吃他的瓜落。
煩死了。
手一甩,指著門,「我要出去。」
宗英把臥室的門開啟,做了個請的手勢。
湯媛怔住。
連著兩個星期了,被他關在房間裡面,連澡都不讓洗,簡直是要瘋了,現在竟然讓她出屋了。
湯媛在自己家裡轉了一圈,客廳,餐廳,廚房,書房,都是原樣,這才放下心來。
家裡收拾得一塵不染,還真是宗英的特色,比她一個人住的時候乾淨整潔多了。
有時,還是挺喜歡也挺想念他的潔癖的。
宗英領著她往陽臺去,湯媛不解又有些尷尬,就好像悄悄的巡視被察覺了。
可是這是她家,被他一個外人侵佔進來,防備也是應該的!
過去一看徹底傻掉,陽臺竟然被封上了,不止如此,還多了兩層架子,整齊的擺滿了塑膠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