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在下雨,臨近傍晚的時候連輛車都打不到。
紀敏之坐在機場大廳看人來人往。
孟既景的手機是關機狀態,宗英也是。
原本是想給他個生日驚喜,悄悄在週三抵達安城,結果是聯絡不上。
可能在忙吧,在開會,在某個飯局上,或者是在飛往哪座城市去出差,或是正在回往安城的航班上。
每種情況她都想了,仍是覺得下一秒看到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孟既景。
他總是會給她驚喜的。
匆忙趕來的人是湯媛,是從蘇城開車過來的,接到她的電話就趕來了。
兩個人開心地聊天,吃飯,講起在大學裡的趣事糗事,還有當年的高中時光,幾乎都記得,哪怕已經過去快三年了。
有人在追求湯媛,她拒絕了,並且告訴他們自己有喜歡的男人。
有個男孩子很執著,對她說那我們做朋友吧,湯媛也拒絕了,告訴他我們只是同學,我不喜歡交朋友。
湯媛呀,當年大院裡最驕傲的女孩子,她要是擺起譜來,任誰看了都會當真,鼻孔是要朝天翹的。
饒是這副模樣,依然會有很多人喜歡她。
謝飛有空就去蘇城,去看湯媛,因為除了過年她已經不怎麼回上京了。
有時他會看到那個堅持和湯媛做同學的男孩子,見了面謝飛會和他打招呼,你好,再見。
謝飛傲起來的模樣比湯媛只上不下,在軍校呆了兩三年後,那勁兒更是別提了,比同齡的男孩子多了幾分成熟硬朗,尤其是穿著身制服帥氣地往湯媛身邊一站的時候,什麼追求者都瞬間勸退。
謝飛逗湯媛:「那傢伙還不錯,怎麼不答應人家?故意吊人家胃口?」
湯媛直言不諱:「我拒絕得已經很清楚了,再說,就連同學都沒得做了。」
謝飛只是笑笑也就不提了,更沒提起他自己,只是在她忽然剪短的頭髮上揉了揉,一句話都沒再說。
他依然會去蘇城,一兩個月總要去上一回,說是幫她解決問題,趕一趕追求的人。
湯媛已經不是當年的懵懂少女,自然知道謝飛在做什麼,可是他從來沒提起過喜歡她,她也不能像拒絕那些男生一樣去拒絕他。
她不想和那些追求她的男孩子交朋友,但是謝飛是她的朋友。
紀敏之不好評價,只覺得也許到了這個年紀總歸是要面對這樣的問題,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是有些執念的。
有時她想勸勸湯媛,終究什麼也沒說,也許就像湯媛說的,執著不是她們這個年紀的特質,而是特別喜歡一個人時的心有不甘,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
可是,明明她要的南牆就在那裡,卻怎麼也撞不到。
也有人追求紀敏之,她會伸出手去給對方看。
喏,我已經訂婚了。
依然會有人鍥而不捨。
有人為身份,有人為前途,也有人單純地只是喜歡她。
正是最好的年紀,綻放得明媚又嬌妍,怎麼會沒有人喜歡呢。
湯媛感嘆地說:「敏之啊,孟先生真是幸運,早早就把你這顆含苞待放的心給佔住了,要是換作現在,嘖,未必有機會的。」
敏之說不是的。
她也很幸運,早早就遇到了她的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