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間裡,金絲楠木雕花大床上,重重紗幔裡,一個女子閉著眼熟睡著,青絲散落了一床。
屋內的兩個綠衣婢女卻紋絲不動,斂首低眉靜靜地站在床的兩旁,每隔一會兒其中的一個人就要上前推開紗幔看看裡面的人有沒有醒。
可是裡面的人依舊靜靜的躺著,仿若一副美麗的畫卷。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屋子裡忽然出現了一聲輕若遊絲的囈語,那兩個婢女相視一眼,趕緊掀開紗幔上前。
那個女子依舊閉著眼,卻蹙起了眉,嘴唇微微動著,但是卻聽不清她說的什麼,一個婢女把耳朵貼近了,細細聽了一會兒才辨別出來。
那個婢女抬起頭對另一個人道:“水,快去倒水。”
另一個婢女快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端著過去後,看著那個閉著眼睛的女子為難的問道:“這要怎麼喂?”
床邊的婢女想了想把被子掀開,然後道:“讓她坐起來喂。”
她們兩個儘量輕手輕腳把床上的女子抬起來,讓她上半身靠著那個端茶的女子,另一個女子則接過茶準備喂她。
沒想到一番折騰下來,熟睡著的女子竟然皺著眉慢慢睜開了眼。
無法形容那雙眼睛,因為剛剛醒來還帶著濛濛霧氣,像個無辜的孩子,卻能讓人看到其中點點閃爍的光芒。看見面前婢女的一瞬間,她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們兩個顧不得太多,趕緊跪在地上。剛剛喂水的婢女道:“奴婢霜雨。”
另一人扶著她的婢女則道:“奴婢晴雨。”
她坐在床上環視了一週,發現這是個很陌生的地方,屋子裡雖然佈置簡單,但也五臟俱全。正想著,她的頭隱隱有些疼,她揉著腦袋,看著這兩個奇怪的婢女開口問道:“這裡是哪兒?”
看著年紀略大的霜雨道:“恕奴婢不能告知。”
之後那個女子就再也沒有說話,沒有聽到讓他們起身的話,他們兩個就一直跪在地上。
殊不知床上的女子一直看著她們,直到過了許久,她眼中恢復了清明。霜雨的腿已經開始麻了,她們才聽到一個空靈的聲音道:“起來吧。”
她們這才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如今她們才清楚的知道這個有著令人窒息的容貌的女子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她身上那種不可侵犯的凌然氣場,直逼的人腿軟,心甘情願臣服,那不是一個尋常人能有的。
而在這段時間裡,衛寧已經回想起了她昏迷前的種種,她看了眼這兩個婢女,推測她們應該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頭又開始暈暈的,胃裡也有點難受。衛寧按住了肚子道:“霜雨,把那杯茶給我吧。”
霜雨見她什麼也沒問,心裡略有些奇怪,尋常人突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會如此淡定從容嗎?她不動聲色地想著,把剛才就近放到梳妝檯上的茶遞給她。
衛寧一口氣喝了後感覺舒服些了,然後她掀開被子赤著腳就下床了,她也不管滿頭散開的青絲,一直走到門口,就開啟了門。
外面的光線瞬間進入了屋子內,衛寧不太適應的微微迷起眼,外面正在幹活兒的下人聽到響聲,下意識朝那個方向看去。
那個女子一身雪白的寢衣,一頭青絲散在腦後,一直垂到纖細的腰上,嫩白的小腳裸露著,她整個人被包圍在明亮的光線裡,精緻的五官都暈上了柔和的明媚。
霜雨提著鞋子趕緊過來,她在衛寧背後跪下來,輕聲道:“姑娘,地上涼,請穿鞋。”
衛寧低頭看了她的發頂一眼,什麼也沒說。倒是聽話的把腳伸出去由著霜雨給她穿上鞋子。
穿上鞋子之後她便徑自走了出去,直到繞著院子轉了一圈她才停住,這只是個尋常大戶人家的院子,院裡栽了幾棵竹子,還有一些花,另外有些來往的下人。
不用看她也知道這院子的一圈應該守衛森嚴,連一絲鳥叫都沒有。不過她原本也沒想出去,某些人費了那麼大功夫,不知謀劃了多久,她怎麼能不見一眼就離開...
她重新踏進房內,邊走邊問身後的兩個婢女。“春日宴是什麼時候舉辦的?”
霜雨答道:“回姑娘,是兩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