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霞光萬丈,天地間只此一人獨立......
衛寧掀起紗簾,從幕後走出。一身明黃龍袍瞬間使大殿裡明亮起來,朱唇輕啟乃是萬般風情盡生。
“眾位卿家都聽聽,裴大人向朕奏,因徐州水患,國庫支出數百萬兩紋銀外加各種物資,另先帝在時常年邊關戰爭,導致國庫空虛。需增加百姓稅收和勞役。”
“眾卿覺得如何?”衛寧已走到裴紀面前,撿起他跟前的奏摺遞給後面的官員。
吏部尚書接過奏摺,匆匆翻看幾眼,臉色鉅變,忙傳到後面。
卻聽得衛寧接著說:“既然裴卿不清楚國庫支出,那朕就替你算算。”
“父皇在時,邊關雖常年戰爭,但也不過是些小戰役。只有前些年皇叔與西岐的戰役才算花了些錢,但實打實地算也就兩千萬左右。更別說算上前幾次賑災所用也不過千兩。朕很好奇,國庫裡的上億銀錢是到哪裡去了?難不成長腿跑了?”衛寧立於裴紀面前,直視他,目光似露出疑惑。
“裴大人,你說朕講的對不對?”
此刻裴紀低著頭,已是滿臉通紅,一頭冷汗。先帝在時,她還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小丫頭,怎麼會如此清楚?
裴紀身子抖如篩糠,伏地大哭:“求陛下恕臣之罪,微臣不知,微臣實在不知啊!”
大殿裡百官已全部跪在地上,有的一臉驚訝,憤怒。有的卻是低頭掩面,看不清神色。
“哼,你不知,你覺得朕會信你?”
“陛下,國庫所有收支皆有賬簿,陛下若不信微臣,可以去檢視賬簿!”裴紀用袖子抹了把汗。
衛寧坐回龍椅上,以手支撐頭。畫了濃妝的她更顯妖媚,精緻的臉上滿是不耐煩。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那些造假的賬簿朕不想看。”
裴紀冷汗直流,只得叫道:“微臣之心日月可鑑,陛下要相信微臣啊!”
殿上百官皆跪地,大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衛寧冷哼一聲。
這時,跪下的人中站出一人,總管太監劉喜微微眯眼,認出那是大理寺少卿秦銘。
只聽得他從容道:“陛下,微臣以為國庫失竊乃是大事,若不小心傳出去,弄不好會引起人心惶惶,需明查以安民心。”
衛寧眼神微閃,與秦銘的目光碰在一起,然後各自分開:“這樣不太好吧,裴卿畢竟是先帝留下來的人,更是朝廷重臣,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
裴紀嘔出兩股心頭血,剛才是誰步步緊逼,現在怎麼說的這麼好聽。還有秦銘這個老狐狸,一開口準沒好事。
秦銘目光炯炯,年過半百的他一臉嚴肅,看起來到頗像正人君子,只有在他身上吃過虧的人才知道,他就是一活脫脫陰險狡詐老狐狸。
此刻,他一派忠臣模樣,嚴聲道:“陛下,裴大人雖為朝廷重臣,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的道理相信他一定是知道的。微臣正如陛下一樣也相信裴大人,所以微臣定會竭盡全力,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還裴大人一個清白。”
衛寧目露探究,看向裴紀。“是這樣嗎?裴大人?”
裴紀在心裡默默問候了秦銘的祖上十八代,咬牙:“陛下,微臣願意為您分憂。”
“那好。來人,傳朕旨意!”衛寧掩嘴打了一個哈欠。
“戶部尚書裴紀目無法紀,不知禮數。且其身為戶部尚書,掌管國庫,不知勤勉報國,反而使分內之事出現紕漏。現削其職位,擇大理寺少卿秦銘即日起徹查此案,戶部所有相關人員需全力配合。欽此。”
“臣領旨,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秦銘與裴紀一同領旨謝恩。
“若無事便退朝吧!”衛寧率先走出金鑾殿。
百官跪地:“陛下聖明!”
裴紀跪在地上,用眼睛狠狠地剜秦銘。
秦銘站起身拍拍衣服,瞥了他一眼。“本官知道自己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