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直試圖去逃避內心可能產生的感情,對周圍的人和事物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始終恪守著內心對於周圍人的聯絡,既不過分親密,也不過分冷淡。
即使是對著廣百川,她也一直保持著進退有度的距離,為的只是不想這樣的情感被戳破之後的尷尬。
可是偏偏一次無意的相遇,竟然讓石南葉就這樣輕輕地闖入她本就為數不多,又平淡無奇的生活中,一次次地帶給她溫情,守護,堅定,還有細心的呵護。
在最初的時候,白芷還是恪守著自己的原則,一直不鹹不淡地與大領導保持距離,後來在親密一些的時候,也沒有在心裡刻意地留出過位置去存放。
可是偏偏是那樣“溫水煮青蛙”的環境,竟然讓她一點點地深陷其中,竟然時至今日才徹底明白和醒悟。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有耐心。”雖然石南葉確實不似話中描述地那般粗鄙猥瑣,甚至還是顏值氣質俱佳的上乘,但以他那樣的地位,還能對著她保持這樣的耐心,實在難得。
終於在方元和麥冬一驚一乍的相互猜測中回過神來,白芷說:“我想我是愛石南葉的。”
方元和麥冬聞言轉過頭盯著她上下來回地打量,沉思了半晌之後,方元才小聲地帶著些試探的意味說:“小白,你確定你對大領導是愛,不是依賴,或者習慣什麼的?”
“不是,我很確定,我應該是愛上他了。”白芷說。
麥冬就像是得到了什麼爆炸性的新聞,幾乎是要徹底推翻什麼結論一樣的:“我去,連你這千年的老石 頭都開竅了,看來,春天果然是要來了啊!”
“什麼千年老石頭?”白芷還從未聽過這樣的稱呼,竟然脫口而問,隨即又覺得不該問。
方元在一旁氣定神閒,饒有趣味地緩緩道來:“你不知道吧,大學那會兒,社團一直有個喜歡你的師兄,想方設法地在你周圍遊走,想得到你的關注。”
白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想著他是為人熱情,樂於助人,也就沒太在意。”
方元簡直有一種想要打死她的衝動:“也許就是你這樣不在意,讓師兄覺得你總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過了一年,師兄覺得實在是不會有什麼進展了,就跟一個一直追他的師妹在一起了。”
“那還是可惜了。”白芷遺憾地說,隨即又問:“跟千年石頭有什麼關係?”
麥冬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搶先方元一步插話說:“後來師兄的哥們用這件事嘲笑他來著,他的室友給你取了個綽號‘千年石頭’,冥頑不明。可見你當時的性格是多麼地冷淡。”
“我有這麼差勁嗎?”白芷不可相信地看著麥冬,嚴重地懷疑她這句話中有多少的真實性。
麥冬聳了聳肩:“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和你這麼親近的。”
白芷說:“嗯,可能是被我人格魅力所吸引的吧。”
麥冬嘴角抽了抽,忍住對著眼前自戀的人兒吐血的衝動:“你可能會讓自己臉上貼金,而且還貼得這麼真金白銀。”
“難道不是嗎?”白芷偏頭,微笑一問。
方元伸手過來戳了戳白芷的腦門:“夠了啊你,要不要這麼自戀啊,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調皮呢,難道是大領導帶壞你了嗎?”
完了還上下地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說:“小白,你呀,早就不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小白了。”
麥冬看了方元一眼,很是配合地拉住白芷的手哀嚎:“你這個小壞蛋,快把我們純潔無瑕的小白還給我們,不然我們就代表月亮消滅你。”
麥冬的話音一落,旁邊的方元居然還很默契地與她齊齊比出了用食指指向白芷的動作,眼神還配合出了與處置而後快的狠絕。
白芷簡直是要被這兩個活寶逗樂了,站在一旁,一時間竟然接不上話來,只站在一邊,傻傻地笑。
恍惚之間,竟然有了一種忽然回到了大學時代,三個人打鬧嬉笑的場景,時間會帶走一些人和事,卻最終對她不薄,在這樣物慾橫流的現實社會中,給她留有這份珍貴的友誼。
有友如此,有愛人如斯,還有什麼苛求的呢?
方元和麥冬相繼地打鬧瘋玩,竟然有些過於忘記時間的歡脫,白芷一旁看著的時候,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地臉頰上淌著兩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