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陸淺沫睡得並不安穩,中途醒醒睡睡多次,可是由於昨晚一夜沒休息,身體還是困得很。
就這樣睡了醒,醒了睡,待她徹底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辰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她就是在尋找雲陌息的來過的痕跡,可是環視一圈之後,房間裡無人來過。
失落的情緒爬上心頭,昨晚的事情她還沒有與對方解釋過,況且以雲陌息之後的態度,她實在拿不準對方到底有沒有心懷芥蒂。
如果換做是她,她難免會覺得難過。可是,宇文寒曾經救過自己的,她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面前?
她昨晚看看的清清楚楚,雲陌息是真的想要了宇文寒的性命。她不怪他,她知道如果換做宇文寒也不會對雲陌息收下留情的。
只是,這一次她攔下了雲陌息的那一劍,那麼之後呢?以他們兩人之所圖,日後必定還會短兵相見,到時候又當如何?
除了著急想跟雲陌息解釋,陸淺沫心裡總覺得有一絲隱隱的不安,興許是已經大半日沒見到雲陌息的緣故。
陸淺沫打算找去靈虛大師的禪房看看,誰知她半途竟看見了宇文春從一間房內出來。
宇文春也看見了陸淺沫,“這位公子認識在下?”
“那日北漠使團的隊伍進城,在下有幸見過。”陸淺沫微微施禮,解釋道。
宇文春微微頷首,“公子記憶力不錯。”
“以皇子的身份,很難不吸引眾人的目光。”陸淺沫言下之意自己當時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圍觀者,是宇文春自己的身份自帶光環。
宇文春笑了笑,道:“公子稱呼在下阿春即可,不知道春該如何稱呼你?”
素聞宇文春為人謙虛低調,不爭不搶,陸淺沫也不客氣,但是叫阿春未免太過親密,稱呼宇文的話也容易暴露其身份,她想了想說:“在下姓陸,我就稱呼你為春公子吧。”
宇文春頷首表示認同,“早就聽聞東玥的蒼茫山氣勢磅礴,風景秀美,恰巧又趕上大雪時節,春得空便來賞景。今日遇見陸公子,也算是一種緣分,不知春可否有幸邀陸公子一同賞景?”
昨晚陸淺沫還在想為何宇文寒會突然出現,今日見到宇文春在此,不知道是否能探知些什麼?雖說宇文春不喜參與朝局,可他畢竟是北漠的三皇子,自從他踏上東玥的版圖,便已置身其中。
況且,陸淺沫不相信這是巧合。
“能與春公子一道賞景,是在下的榮幸。”
“忘憂泉寺以泉為名,不如我們就先去看看這忘憂泉如何?”宇文春建議道。
“甚好。不過,還請春公子先行前往寺廟外稍等我一會,我告之一下同伴便來。”陸淺沫打算告訴雲陌息一聲,免得他到時候找不到自己。
然而,陸淺沫還是沒能見到雲陌息,她尋到靈虛大師禪房外卻被擋住了。擋住她的小和尚只是說靈虛大師吩咐了不得讓人隨便進入。
陸淺沫周旋再三,誰知擋住她的小和尚卻滴水不進,任她怎麼說也不肯讓她進去。礙於這裡是寺廟,陸淺沫也不想鬧得太大,最後只能拜託小和尚幫忙傳達自己的話。
忘憂泉坐落在忘憂泉寺的右後方,這裡熱氣環繞,加上此時白雪覆蓋猶如仙境一般。
不過,最吸引陸淺沫的還是那顆參天大銀杏樹。以其體型看,至少要有上百年的歷史,如果在最佳觀賞期,這裡定是極美的。銀杏樹枝上掛著的木牌記載了無數信男善女的心願,由於年代久遠,有些木牌已經被風蝕,但也看得到一些嶄新的木牌,可見這裡一直是人們的一處寄託地。
宇文寒走近一個大石碑前,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上面文字的輪廓。“聽說,忘憂泉從夏朝開始便是一處名景,石碑上被風蝕的文字也可以體現出這裡是歷史的長河中的一篇印記。”
“沒想到忘憂泉竟有這麼多年的歷史,想必忘憂泉寺與它也小不了多少年歲,能夠傳承幾百年,必定有其獨特之處。”陸淺沫感嘆說。
“非也。”
“哦?”陸淺沫疑惑,“還請春公子替在下解惑一二。”
宇文春看向陸淺沫問道:“陸公子並非翼城人?”
陸淺沫坦誠不是。“並不是。”
陸淺沫雖然坦誠自己並非翼城人,卻也沒有告之其來自哪裡,宇文春並沒有追問。“難怪,要是翼城人必定會知曉其中的傳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