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醫術,但是常識還是知道的,白陌是與刺客對擊造成內傷。能把白陌傷成這樣的,對方的功力肯定不低。
陸淺沫將白陌扶起來做好,然後替他運功療傷。
一個時辰過去,陸淺沫的額頭出了許多汗珠並大顆大顆滴落,身上的衣服全部汗溼,這次她真的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將白陌的傷勢緩解。
在確定白陌沒有生命危險後,陸淺沫收回雙手,然後讓白陌躺下,自己靠著牆壁微微喘氣。
又過了半個時辰,陸淺沫發現白陌的傷勢沒有惡化,可體溫卻越來越低。無論她將火燒的多旺,白陌的體溫還是沒有升上來。
白陌的眉頭緊促在一起,時不時沒有意識的說話,聲音卻十分虛弱。為了聽清白陌的話,陸淺沫身體湊近將耳朵放在他的唇邊。
“不要走……不要離開……”
陸淺沫看著白陌,卻發現其下顎有塊面板有些異常,於是伸手去觸碰,果不其然這是一塊人皮面具。
把面具揭開,一張精緻的容顏闖入陸淺沫的視線,雖然早就知道白陌就是雲陌息,可當她親自揭下這張面具,心情還是很複雜的。
雲陌息可此的嘴唇凍得發紫,面色蒼白,眉頭緊蹙看起來十分的難受。陸淺沫再次探了探他的體溫,竟比剛才有低了一些。
該怎麼辦?自己所習的內功是寒性的根本不能輸送給他,就算我的內力不是寒性的,剛剛替他療傷已經耗費了自己所有內力,短時間內根本恢復不了。
絞盡腦汁,陸淺沫想到一個最笨卻也是此時唯一能用的辦法,只是……
她咬了咬牙,“不管了!”畢竟雲陌息現在這個樣子都是為了救自己。
陸淺沫迅速將衣服脫下,只穿了一套裡衣,然後跑出洞外來到一潭清水邊。
冬季,這潭水能有多冷,她不用想都知道,但她卻在深吸了一口氣後,義無反顧的走了下去。
剛下去,陸淺沫就知道自己錯了,刺骨的冷是絕對她想象不出來的,只有親身體會過才能明白。
身體與潭水接觸後就立刻開始發抖,陸淺沫依舊一步一步往深處走去,然後將整個身子泡進水中,一段時間後又走上岸,任憑寒風吹。
來來回回十多次後,陸淺沫打出了第一個噴嚏,進而連續不斷。
阿嚏……
此時,陸淺沫不僅開始打噴嚏,還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終於發燒開始燒起來。
踉踉蹌蹌回到山洞,雲陌息的體溫依舊低的嚇人。陸淺沫緩緩的在其身邊躺下,用兩件斗篷搭在兩人的身上,然後用身體緊貼著對方,希望用自己的體溫給對方取暖。
儘管陸淺沫大腦昏沉的稍不注意就會睡過去,她卻堅持近兩個時辰沒有閤眼。她的兩隻手掌已經傷痕累累,因為當她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就會咬牙使勁的用指甲掐自己的手心,只有十指連心的疼痛的才能讓她千斤重的眼皮保持睜開,保持“清醒”。
當天色漸漸亮起來,雲陌息的體溫也逐漸恢復正常後,她終於耗盡最後一絲意志,放心的昏死過去。
在經歷過這一晚上生死,陸淺沫明白了一件事情。這件事就是,不知從何時起,她竟然將雲陌息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還重。
不管此前她如何說服自己,強迫自己逃避這份感情,當她知道他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以往的一切的堅持都將化為浮雲。更何況,雲陌息是為了救自己才會有生命之危,她原本的堅持都將變得一文不值。
雲陌息的身份給不了自己想要的又怎麼樣?自己的心還是會朝向他呀。
難道這就是情不自禁,不能自己?
她不能拋棄自己對愛情的信念,可她已經動心,並且情根深種,兩人不能在一起,她卻可以默默的愛著他呀。為何一定要痛苦的將自己的這份感情埋葬在心底深處?
就算不予他人訴說,也可以獨自體會其中甘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