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氣溫十分的低,尤其是到了半夜,陸淺沫感覺整個身子都開始冰凍起來,因此她被凍的毫無睡意。
由於擔心被刺客發現,他們並沒有生火。白陌靠著一棵樹閉目養神,嘴唇紅潤的絲毫沒有被凍的樣子。
陸淺沫並不奇怪,她早就知道對方所修煉的內功是熱性的,因此並不懼怕寒冷。
隨著時間的流逝,陸淺沫的身體開始發抖,上下貝齒不停的磕碰。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沒被刺客殺死,也會被凍死。
一定要想個辦法取暖才行。
陸淺沫不停的觀察四周,大腦迅速轉動。幸好今晚的月色明亮,讓她能看得更遠。
終於,讓她發現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那個地方更靠近瀑布,離當前的位置並不算太遠,因此她並不打算“叫醒”白陌,而是自己獨自起身走去,畢竟對方一點也不怕冷。
陸淺沫一邊走一邊不停的給快要凍僵的手掌哈氣和搓手,希望可以增加手指的靈活。正是由於她的專心致志想要摩擦生熱,未曾發現自己已經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
當她聽到聲響時回身看去,誰知被凍得不靈活的雙腿失去了平衡,導致身體向後翻去,就要跌下懸崖。而眼前的黑衣人手中的劍絲毫沒有任何收勢的向自己胸口刺來。
就在陸淺沫以為自己必定會被刺中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接住了自己的欲墜的身體,並同時替她擋了黑衣人的長劍。
長劍從白陌後背刺入,鮮紅的血液迅速染透了他白色的衣袍,像是一朵綻開的梅花。
陸淺沫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為什麼要這麼傻?
白陌悶聲一聲,忍住了疼痛,一隻手抱住陸淺沫,然後旋轉回身,欲用另外一隻手擊中了黑衣人。黑衣人反應及時,用了十成的內力回擊,卻還是被白陌的內力震傷。可惜,白陌也沒撈到好處,與陸淺沫一起掉下落下懸崖。
兩個身體迅速下降,白陌的臉色蒼白,嘴角有一絲血跡溢位,明顯受了受傷,卻還是緊緊的抱著陸淺沫的身體沒有絲毫鬆懈。
明明就在剛才他的唇色還是那樣的紅潤,如今不到半盞茶時間他就受了重傷,而且是為了救自己。
陸淺沫不知道懸崖下面是什麼,摔下去他們會不會死?此時此刻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生命是否即將結束,她在害怕自己會害死白陌。
她的雙眸逐漸蓄滿淚水,一瞬不瞬的盯著白陌蒼白的面容,他明明知道自己選擇離開,為何還要這樣奮不顧身的救自己。
白陌勉強的打起精神一直注視著陸淺沫,見她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的傷心與害怕,以及蓄滿淚水的雙眸,他朝著她微微一笑,然後用微不可察的聲音說道:“別怕。”
自由降落的速度太快,空氣流動從陸淺沫的耳邊呼嘯而過,她沒聽清白陌的聲音,卻讀懂了對方的唇語,一滴清淚從她的臉頰劃過。
不行,不能就這樣降落下去,如果下面沒有潭水而是平地,那麼他們兩人絕對承受不起如此撞擊,尤其是白陌此刻已經身受重傷。
陸淺沫張開雙手抱緊白陌,對他堅定的說道:“我不會讓我們有事的。”然後放開一隻手,擲出白綾纏住崖壁上的一顆枯木,有了枯木的阻力兩人的降速放緩,但枯木卻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逐漸斷裂。
不過好在因枯木的借力,兩人現在離崖壁更近了不少。陸淺沫在枯木徹底斷裂之前收回白綾,兩隻手將白陌緊緊抱住,雖然腳尖輕點在懸崖壁的凸石上,就這樣不斷的發現可支撐點,一路下來。
然而這個過程並不順利,好幾次猶豫距離較遠,陸淺沫又要帶著白陌差點沒踩上,不過好在最終都是有驚無險。
落在崖底,陸淺沫的後背因後怕而驚出一身冷汗。因為這崖底確實有一處潭水,應該是瀑布流下來的積水。但這一處潭水距離他們掉下來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她方才沒有及時想辦法借力下來,就算她不死也會重傷,而原本就受重傷的白陌再遭受重擊,後果她不敢想象。
陸淺沫支撐著白陌的身體,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對方已經昏死過去。她必須儘快找一個地方替他療傷。
大約費了半個時辰,陸淺沫終於找到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並將白陌轉移進去。
將白陌放置在一塊平地上,陸淺沫來不及喘一口氣就急忙生火,並替其檢查傷勢。原本在上面被凍僵的四肢因下墜落的過程中被白陌緊緊抱著而回暖。但是她卻明確感受到白陌的體溫越來越低。
她不確定襲擊她的人會不會追下來,生火會不會引來對方的注意,但她確定的是白陌的身體必須要儘快取暖才行。
白陌背部的劍傷很深,且流血過多,白色的衣服被染紅大片。陸淺沫拿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撒在傷口上,然後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將傷口包紮好。
處理好劍傷,陸淺沫檢視了白陌的氣息發現很薄弱,脈搏跳動的也十分微弱。陸淺沫的心似被紮了一下的收緊,她不能讓他有事。